說就說那標題用的不是龍家少爺,而是用了耀天銀行。
另個就要說龍家這些年來招搖,樹敵過多。
能跟龍家為敵的,也不是簡單的。自是知曉龍家這半年,跟沈南瑗鬥,傷了元氣。
平日裡這些人低三下四,可一旦瞅著一點可以利用的縫隙,誰不是鉚足了力氣,想要一舉弄死龍家。
甚至打著取而代之的主意。
報紙上連續好幾天都在說龍浩澤的事情,一次比一次的用詞激烈,今早上用了半個版面來做大標題。
——看看,他抽掉的都是百姓們的血汗錢。
龍二是看到這新聞才坐不住了。他原先還想著,打點下把事兒壓下過兩天就能被人遺忘到腦後。
可眼下愈演愈烈,不出手干預是不成了。
他吩咐管家:“去,給我帶人去,把那家報社都給砸了!”
管家唯唯諾諾地答:“部長,這幾天的報道都是這家小報社發的,我這就讓人徹查!”
“做出這樣不實報道就該封了,不,我要它徹底消失!”
“是!”
這世上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有的話,龍二爺得嗑上一粒。
遠的就不說了,什麼龍浩澤剛生下來就應該溺死在水缸裡。
就說近的,他要是能嗑上一粒後悔藥,一定不會吩咐管家去查封那個二度報社。
那就是一個坑,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二度報社的門外,以鹿家的那個丫頭為首,蹲守了兩家大報的記者。
拍下了管家打砸二度報社的畫面。
這下子好,可不止那些小報紙,就連城裡的大報,也鉚足了勁兒數落起龍家的罪狀。
什麼魚肉鄉里殘害百姓,都算是輕的。
鹿家那個丫頭,仗著有人撐腰,什麼都敢寫,居然在報紙上說他是國家的蛀蟲,民族的敗類。
迫於輿論的壓力,孫委員長親自下令,暫時罷免了他這個財政部長。
話說的好聽,說的是等過了這個風頭,再回去。
可鬼才知道,到底能不能再回去。
龍二爺氣的閉門不出,將那個逆子從醫院裡接了出來,關了緊閉。
聽下人們說,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見龍浩澤哭喊的聲音。
可沒有龍二爺的命令,別說是大煙了,就連吃的,都沒人敢多給。
偌大的一個龍家,就好比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人心也隨著這“狂風暴雨”浮動了起來。
家裡成什麼樣子了,龍浩帥不是不知道。
他見天聽人說龍浩澤怎麼樣怎麼樣,心裡沒覺擔憂,相反還覺得痛快來著。
那個龍浩澤沒有回來之前,有個龍浩康事事壓了他一頭。
龍浩康剛死,就又回來一個正兒八經的龍家大少爺,還是留學歸來。
他這個紈絝,連個冒牌貨都比不上,更別提與龍浩澤比了。
現在可好,恰恰是那個人人奉承的天之驕子,害得龍家成了這般田地。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
更別提,這些兄弟。
龍浩帥是三房的獨子,早年喪父,他和母親是靠著二房度日。
可眼看二房就要靠不住,說不定還會有大麻煩。
龍浩帥思付了幾日,還是覺得得找他二叔好好談一談。
他要死就一人死,可別連累了大家。
龍浩帥過來的時候,龍二爺正站在廊下,看著自己養的那隻鸚鵡在籠子裡撲騰著翅膀。
“二叔!”龍浩帥叫了一聲,攏了攏手,咧著嘴笑。
“嗯。”龍二爺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又說:“浩帥啊,有事嗎?”
他的意思是沒事兒就趕緊滾,他心情鬱結,不想多說話。
龍浩帥聽出了話裡趕人的意思,也就不兜圈子了,他假裝欲言又止,實則很是痛快地道:“二叔,你瞅我今年也十八了,要不咱們把這個家分了,你看如何?”
龍二爺頓下了逗鸚鵡的手,轉頭,看定了他。
龍浩帥舔了下不知是因著緊張還是興奮而發乾的嘴唇,接著說:“二叔,你別以為我小不懂這些。那朗家和鹿家聯起手來想搞死的是二叔,可不是我三房。我尋思著,浩澤哥都成那樣了,龍家可就剩我這一根完好無損的獨苗。二叔,為了咱們龍家的延續,你也不能虧待了我!”
龍二爺好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