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群人又來了,這次是讓你趕快帶著大家走的!要留下的是他們,要走的又是他們,要是在滄州休息兩三天就上路了,現在說不定都在二三百里地以外了,都進入山東境內了!”
聽了紅絲的話,珍珠焦躁的情緒,快速跳動的心,在這一刻都恢復平靜了,端起面前的藥一飲而盡,芳娘立刻端過清水來,讓珍珠漱口。
澄妮在一旁緊張的注視著珍珠的一舉一動,這半天看珍珠都沒有搭腔,不知道娘子是不是還在生這些人的氣,這生氣歸生氣,也不能拿著這些人的性命開玩笑,這些人她也不喜歡,或多或少的還有些討厭,可是他們罪不至死。
“娘子,莊子上的人都在院子裡跪著呢,說清娘子原諒她們的無知,還請娘子趕快帶著他們逃命!”澄妮忍不住上前道。
珍珠幾步走到門口,卻並不開門,淡然的道:“這個差事我怕是做不好的,這路途遙遠,以後再折損了人,我可擔待不起,或許有做的更好的,讓她們另選賢能吧。”
珍珠這話是說給澄妮聽的,可只隔著道門兒就傳到外面了,人們都知道是說給她們聽的,可人家珍珠只在自己屋子裡發發牢騷,她們也不好接聲兒。何況說的也沒錯,只好一直在外面跪著。等珍珠出來以後,再好好求求。
一上午的時光就這麼匆匆的過去了,珍珠的房門依然緊閉著,不光珍珠沒出來,就是連丫頭都沒見出來一個,院子裡跪著的人受不了了,大冷天的這要罰跪到什麼時候,人們再次想到了王老漢。
他們不可以隨便出入珍珠的屋子,王老漢的屋子就沒有這麼多說道兒了,這群人裡都是和珍珠平輩兒的。輩分高的還都矜持著沒有來。晨生的爹孃這次更是連頭兒都沒露一下,幾個年長但是輩分低的站起來,敲了敲王老漢的門,然後也不管裡頭同意不同意,就推門進去。跪在地上,道:“大伯,我們知道珍珠妹子心裡有氣,可是您和珍珠妹子都是顧全大局的人,不會和我們這群沒有見識的計較,還請大伯讓妹子消消氣,帶我們趕緊逃命去吧!”說著連連磕頭不止。
王老漢對珍珠的心思還是清楚一二的,看著地上這幾個人道:“你們起來,這算什麼。這個村子裡居然沒有一個主事之人了,你們的想法兒到齊整,想留大家就都想留了,想走就都想走了,難得你們能想到一起去!”
沒有答應幫著說項,點出了這兩次的事件都是有人在背後鬧事兒。今天的條件擺在這裡了,不把幕後之人交代出來,珍珠就撂挑子不幹了,別有好事兒了就跟著大家分享,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在後面挑事兒。這次不光要把大家給徹底的壓服住,還要他們把身後的人給出賣了,或者讓他們把那人逼到珍珠跟前來,讓他們把遮羞布給去了,以後沒事就好,有事兒就是他挑動的,就只跟那背後之人說話,跟這麼多人說不清楚,珍珠就是要讓這人嚐到被反噬的滋味兒。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沒說話,跪著也沒起來,王老漢在上面沉著臉坐著,這時候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珍珠帶著面紗,後面跟著芳娘,從裡面出來了。
王老漢屋裡的幾個人鬆了口氣,想女人家還是心軟,這不就出來了,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珍珠從屋裡出來,對院子裡的人視而不見,徑直的繞過眾人出去了,石頭見狀,三步並作兩步的跟了過去,幾個人還在院子裡的發愣的時候,就消失在院門口了。
這是......這是走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屋子裡的人不知道外面的狀況,只聽到院門響,幾串腳步聲後,院子裡就再也沒有聲音了,然後就是嗡嗡之聲大作。此後又有幾個人進了王老漢的屋子求情,屋裡的人才知道,珍珠並不是心軟了,從屋子裡出來要帶領大家繼續逃難,而是施施然的出去了。
王老漢給的難題,幾人做不得主,只好道下午再過來,出去和大家說了說,大家也一下沒了詞兒,這剛才還是一個戰壕上的戰友呢,轉眼之間就讓大家給出賣了,大多數人還是比較正直淳樸的,一時轉不過彎兒來,也就沒有說話,默默的都回去了。
雖然一時轉不過彎兒來,看似珍珠和王老漢給大家留的時間並不多,午時才過,就有人過來說珍珠從外面讓人搬回百十來筐的東西,已經都讓順子和七叔他們裝車了,看樣子不日就要啟程了。
這下什麼人情道義本分都沒有了,人們這次也不商量了,都紛紛來到珍珠的院子裡坦白,一般的都是說自己受了某某人的矇蔽,蠱惑等等一時糊塗就跟著大家來了,請珍珠原諒,韃子既然都攻進京城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珍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