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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身上穿著石青色棉布襦裙,梳著墜馬髻,上面插著一朵鵝黃色小野花,手上拿著一把菱花扇,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戈多老夫人領著朵拉過來,把書放到小桌兒上,起身迎接。
“見過珍珠娘子!”戈多老夫人領著朵拉小姐要下跪,被早已站起來的珍珠攔住讓座。“謝謝娘子,娘子聰明的就像神廟的神女,化解了我們兩族的仇怨,度化了朗兒那頑劣的心,讓他知道,蠻族和苗族只不過是這大山裡的兩兄弟,沒有人非要壓另一人一頭。娘子是我們大山百姓的金鳳凰,讓戈多謝謝娘子,娘子搬開了壓在戈多心裡的大石頭。”這次戈多不顧珍珠和柔兒的阻攔,跪下,匍匐在珍珠的腳下行禮。
戈多老夫人的行禮方式讓珍珠大吃一驚,她所知道的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最高的禮儀就是下跪,這怎麼都趴在地上了,這個禮儀他只在藏傳佛教中見到過,表明對佛祖的絕對虔誠,和無條件服從,跟她行這禮有些過了。
珍珠有些無措的站了站,然後迅速蹲下,把老夫人扶起來,道:“老夫人嚴重了,嚴重了!珍珠當不得此禮。我們就隔著一道牆住著,本該我去拜訪老夫人,只是俗事纏身,一直都沒能好好的靜下心來和老夫人聊聊。既然今天老夫人來了,我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讓廚房給我們做幾樣好吃的,邊吃邊聊。”
戈多微笑著道:“戈多一切聽娘子的安排!”萬事開頭難,他和珍珠娘子有一個良好的開端,這就是好兆頭,大家只要坦誠相待,相信沒有什麼事兒是解決不了的。
珍珠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朵拉,十來歲的小丫頭還沒有長開,水嫩的小臉還些青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帶著好奇,打量著珍珠和她周圍的幾個人,身上穿的是素面粉紅七分袖略微有些肥大的上杉。下面是同色的褲子,只有邊角處繡了花邊,腳上穿的還是原來的騎馬靴,脖子上帶著幾個大小排開的銀項圈兒,耳朵上帶著大大的銀耳環。讓松花幾個看著揪心的是太大了。大的彷彿要把耳垂兒墜穿,胳膊上帶著絞著麻花的幾個銀鐲。
朵拉的衣服是來了蠻寨之後,七嬸跟誠管家找的,也不知道誠管家是從那裡找了幾身衣服給了她,因為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衣服能穿就不錯了。別的就不能苛求。這次吳朗來了,光顧著吵架,除了銀子。根本就沒給這祖孫倆帶來些什麼。
朵拉上上下下肆意的打量著珍珠,並沒有隨著戈多跪拜,戈多看著她皺了皺眉,當著珍珠又不好指點訓斥,只有暗暗著急。頻頻給朵拉使眼色。偏偏朵拉的眼睛到了珍珠屋裡就不夠用,一眼都沒看戈多老夫人。戈多老夫人挫敗的坐在一旁。放棄了對朵拉的暗示,這孩子被慣的不像話,出門在外也不知道收斂著些。
珍珠把戈多祖孫倆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道:“老夫人來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又住的這麼近,早就應該坐坐,只是我也是客居與此,有些事不好善專,還請老夫人見諒。”
“不好善專?哈滾崖不是什麼事都來問您的意見嗎?蠻族不是您說了算嗎?”四下裡打量的朵拉,聞言驚訝的看著珍珠道。戈多現在只想跳起來給朵拉一個大耳光,這只不過是珍珠客氣的說法,她從進來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聽,偏偏這句話聽見了,還當場反駁珍珠,這個死孩子!
朵拉這話一出口,讓珍珠遮掩的那層窗戶紙被捅破,珍珠臉色緋紅,有些囧的道:“朵拉小姐嚴重了,珍珠客居山中,始終謹守本分,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至於哈族長問我意見,問十件事情我能略知一二已經不錯,‘蠻族我說了算,這句話,’還望朵拉小姐收回,以後萬萬不能說了。”
“珍珠娘子,都是戈多家教無方,朵拉小孩子口無遮攔,有口無心,以後戈多一定嚴加管教,也請娘子訓誡,戈多在此給娘子賠罪。”戈多窘迫異常的站起來,又要跪拜,被珍珠攔著,這戈多總是匍匐在地上拜,這誰受得了。
“你家需要訓誡的豈止朵拉小姐一人,我看各個都需要訓誡!”話音一落,蠱巫和藥巫出現在木屋門口。
戈多臉色一變,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連聲道是,垂首侍立。
“怎麼,娘子和戈多老夫人有話說,等我們給娘子診過脈,就先回避一下。”藥巫看了看這二人道,“娘子隨說帶了兩個大夫來,全都不務正業,一個去收蠶繭了,一個天天的帶著幾個人爬樹鑽山,丟下娘子不管。”
珍珠對藥巫和巫蠱幽怨的眼神視而不見,看著大山百姓對四大巫師的尊敬,開始的時候,珍珠也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辦錯事,惹惱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