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老太太開了口,“昨兒晚上已派人去了親家那報喪,寧薇的大哥二哥昨晚上就過來了。他們是晚輩,雖氣憤打了子平,但到底不敢對我們長輩如何。只怕待會寧薇的父親和叔伯們就要來了,朱家這一輩只有一個閨女,打小就疼的緊,如今到了我們家才一年就沒了。料著不給個滿意的答覆,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薛子睿看了蔣氏一眼,站了起來,“祖母,弟妹這事雖說是子平的錯,但咱們也不能就直接把子平交給朱家吧,那樣他還有活命嗎?”
蔣氏將捏著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說什麼也不能把子平交給他們,女子生產本就危險,寧薇自己不小心落了水,她身子弱撐不過去於子平何干?”
朱寧薇不敢相信的看著蔣氏,這還是昨兒個對著她哭得那麼傷心的婆婆嗎?只不過一夜,怎麼就換了個人似得。什麼叫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身子弱撐不過去?若不是薛子平在她面前和蔣蘭欣拉拉扯扯,若不是薛子平說的那些話,她怎會落了水?若不是薛子平說是被逼著娶了自己;說討厭自己,她又怎會一時想不開失了活下去的支柱?不僅是自己,就連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也一併沒了?
這不該怪薛子平和蔣蘭欣該怪誰?
老太太冷冷的笑,“這麼著,子平就沒有點子錯了?”
薛子平卻撲通跪地,流著淚抬頭道,“祖母,娘,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的緣故寧薇才沒有的,我,我願意給他抵命!”
薛老太太罵道:“蠢貨!”
應聲而來的是一盞白色茶杯,正好砸在薛子平的額頭上,茶杯應聲落地,碎成一片。薛子平的額頭有血流下來,在剛沒了兩條命的薛家上房議事廳裡,看著��恕�
“你爹就你和你二哥兩個嫡子,為了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你問問自己,你配做薛家的子孫嗎?連個後都沒留,就要死。。。。。。”薛老太太目光直直盯著蔣蘭欣,冷笑一聲,“朱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也就你們這些人眼瞎了看不出來。這番寧薇沒了,不賠條人命,朱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太太聲音不大,卻嚇得蔣蘭欣腿一軟,噗通跪地。
屋子裡眾人將目光落在蔣蘭欣身上,蔣蘭欣面色蒼白,老太太這一番話,不就是讓自己給朱寧薇抵命嗎。自己又有什麼錯,朱寧薇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嗎?再說這事,是薛子平約的自己,那番話,也是薛子平說的。
憑什麼?憑什麼要死的就得是自己?
蔣蘭欣抬頭,薛夫人,薛子睿,馮玉琴,甚至她的夫君薛建鄴,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大家都覺得她該死。
她又有什麼錯?
“祖母,這不關蘭欣的事,都是因為我,寧薇才沒了的。朱家要人,就把我交給他們!”薛子平膝行向前,來到薛老太太面前,抱住她的雙腿。
老太太一腳踢開薛子平,“蘭欣?蘭欣也是你叫的?哼,我倒不知道我們薛家已經亂成這樣了!”
薛老太太側臉看著蔣氏,“秀珍,你管的好家!”接著指了沉默半天的薛建鄴,“還有你,蔣蘭欣還是不是你媳婦?你是怎麼當家的,自己的媳婦都管不好!”
薛夫人忙站了起來,輕聲喊道:“娘。”
朱寧薇卻淡淡開口,“我本也沒想要這個媳婦。”
自己和孩子的死,雖然是薛子平一手造成,但蔣蘭欣卻也是幫兇。自己嫁來薛家,蔣蘭欣就處處與自己不對盤,再加上蔣氏又是她姑姑,薛子平也偏幫她,自己幾乎是處處落得下風。
整個薛府都知道,她最愛暢怡軒那處的梅林,蔣蘭欣沒道理不知道的。那麼為何,偏偏要選在那處約了薛子平?不對,她已嫁為□□,怎麼還可以約見小叔子?
是了,蔣蘭欣,她罪大惡極,就算不交給朱家,也應該沉塘!
薛子平卻不肯蔣蘭欣就這樣喪命,哭著道,“娘,不能將大嫂交給朱家,交給朱家她還有命嗎?娘,她可是您的嫡親侄女啊!”
蔣氏皺眉,真是個攪家精,已經讓她嫁給了老大,卻還是這樣不省心。或許,就把她交給朱家,既可以對朱家交待,也能讓家宅安寧。
眼看蔣氏面色鬆動,薛家二奶奶馮玉琴終是開口道:“祖母,娘,媳婦有一言,不知道當不當說。”
蔣氏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磨磨蹭蹭的,有什麼儘快說。”
馮玉琴看向薛老太太,見她點了頭,方才開口,“如今之計,不論三弟還是大嫂,都不能交給朱家。雖然弟妹可憐,但此刻我們卻要儲存薛家的顏面,若是朱家知道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