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點虛,難道,自己蹬的不是壓床鬼,而是這個蠢貨?
見薛建鄴沒有第一時間把自己扶上床,蘭欣氣極,撿起地上的鞋子就砸向了薛建鄴的腦袋,口中罵道:“你這個王八蛋,還不快把我扶上床!”
薛建鄴想通了蔣蘭欣為何會睡在地下時,方才踩了她一腳的內疚已經完全沒有了。這蠢貨,竟然想霸王硬上弓,踩一腳算輕的了。
“你敢爬床,還不敢自己起來啊?”
涼涼的諷刺一出,果然見著蘭欣臉上的羞憤,薛建鄴好心情的笑了。
蘭欣又羞又氣,兼著腰痛又在地上趴了一夜,這會子是滿心的委屈。可薛建鄴不好好把她扶上床,居然坐在床沿看笑話。
頓時就哭了個淚流滿面,委委屈屈道:“我,我腰扭傷了。”
“哈哈哈。。。。”
這蔣蘭欣,果然是個蠢貨!
再也忍不住,薛建鄴放聲大笑。邊笑著邊躲了蘭欣想把他殺了的眼神,長臂一撈,輕輕鬆鬆將蘭欣抱上了床。
一邊擦著眼角笑出的淚,一邊道:“我,哈哈。。。。。。我叫人去找劉守。。。。。哈哈,給你看看。。。。。”
開了門,一邊吩咐翠欣去叫劉守,一邊吩咐翠微給自己弄水梳洗。一眼瞅著院子裡的大木桶,到底是沒好意思在丫鬟面前下蘭欣的臉子,讓兩個婆子抬了水去淨室。
翠微服侍薛建鄴在淨室梳洗,劉媽媽一溜煙的跑到床邊,對著蓋著被子白著張小臉的蘭欣道:“大少奶奶,水已經備好了,快別躺著了,起來泡個澡解解乏,還得抹點藥,不然得疼個好幾天呢。”
蘭欣死攥著被角不說話,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劉媽媽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便伸手去拉被子,“哎呦,在媽媽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著點,別回頭又嚷疼。”
這手一拉,蘭欣一拽,便覺得腰上又是一陣疼,見她疼的嘶嘶的,劉媽媽才覺著不對,“怎麼了這是?我就說昨晚上聽到咚的一聲,大少爺這下手也太狠了,怎麼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快別拉著被子了,叫媽媽瞧一瞧。”
“媽媽,”蘭欣攥著被子,發出似蚊子般的聲音,“我扭到腰了。。。。。。”
“哎?”劉媽媽手上一停,滿臉詫異的看著蘭欣,就算大少爺猛了點,這大少奶奶的第一夜,大少爺也不會那般孟浪吧。
蘭欣見躲不過,心一橫,便鬆了手,道:“媽媽,是大少爺把我踢下床的!”瞅了眼淨室並無動靜,蘭欣再接再厲,“他那方面,根本就不行,一生氣,便惱了,這才不小心把我踢下了床!”
劉媽媽一愣,“哎呦,這是遭的什麼孽哦!我們蔣家好好的姑娘,嫁來薛家受盡了苦,如今才知道大少爺竟是個不行的!”
怕劉媽媽亂說引來薛建鄴,蘭欣忙捂了她的嘴,輕聲道:“媽媽可別說出去,咱們如今是薛家的人了,你要是亂說惹了事,大少爺硬是要發落了你,我也是沒法子的。”
劉媽媽住了口,更覺得蘭欣可憐,拉著蘭欣的手,直撲撲的往下掉眼淚。
薛建鄴出了淨室,一眼就瞧見兩人生離死別似得,相對著掉眼淚。冷哼一聲,自去飯廳用飯去了。
劉守被叫了來,雖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但若是要他親自去查驗蘭欣的傷處,那是萬萬不敢的。
只叫劉媽媽去檢視了蘭欣的腰,告訴他症狀。聽是有些紅腫,碰到會覺得痛,而且不能挺直扭轉,劉守笑了笑,道:“大少奶奶只是輕微的扭傷,無礙的。”
說著便從懷裡掏出個小藥瓶,遞給翠欣,“先把這清涼膏擦在患處,待幾個時辰後輕輕按摩,如此來回個幾次,不出三日便好了。”
稟退了劉守,劉媽媽給蘭欣擦了藥,果然覺得好受些了。便吩咐翠欣把自己的早飯端到屋裡來,剛走到門口,竟見著薛建鄴端了個托盤進來了。
盤子裡裝了一碗酸筍雞皮粥,一個桂花捲,並幾個小菜。劉媽媽接了托盤,瞪了薛建鄴一眼,若不是蘭欣及時喊了她一聲,險些就要開始說教了。
薛建鄴覺得莫名其妙,轉頭盯著蘭欣瞧,難不成她背後胡亂編排自己了?
蘭欣忙低了頭喝粥,做賊心虛的躲開了他的目光。
薛建鄴越想越覺得可能,便對著劉媽媽道:“劉媽媽忙了一早上了,先下去歇著用些飯吧。”
劉媽媽脖子一梗,粗聲粗氣道:“老奴不累!老奴可要好好守著大少奶奶,別今兒扭傷了腰,明兒就扭斷了胳膊的。沒人心疼大少奶奶,老奴可是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