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輪椅,也是能好好的走一段路的。看到自己手心是溼的,想到那種可能,忙上前一步,伸了手往蔣蘭欣後背貼去。
大冬日,屋裡燃了火爐,蔣蘭欣雖然穿的不算多,但裡裡外外也有三四件。可這麼一摸下去,卻發現她後背竟是全溼了,由此可見她身體虛到什麼程度。
蔣蘭欣見薛建鄴當著下人的面就直接撫了她後背,蒼白的雙頰浮上紅霞,忍不住嬌羞,“夫君,你這是做什麼呢。”
大腦還沒來得急思考,薛建鄴就抱起蔣蘭欣往內室去,邊走邊吩咐道:“翠羽快燒熱水,給大少奶奶洗洗。劉媽媽快去找大夫,蘭欣情況不對。”
翠羽和劉媽媽忙應聲而去,薛建鄴把蔣蘭欣輕輕放在床上,又去探她額頭,她今日特意梳了厚厚的劉海,掀開劉海,裡面果然是溼漉漉的一片。
心裡有些說不明的感覺,雖然依然恨著蔣蘭欣,覺得她是搶走自己相公的人,是害得自己和孩子喪了命的兇手。但看現在她不要命的在幫自己,心下有什麼地方,變得軟軟的,好像破了一個角。
薛建鄴拉了蔣蘭欣的手,輕聲道:“你休息一下,回頭讓大夫來看看你。”
蔣蘭欣順從的閉了眼睛。
翠羽很快端了熱水來,薛建鄴吩咐翠羽和翠微替蔣蘭欣梳洗一番,自己則避到了外面。
不多會,劉媽媽帶了大夫過來,是之前一直給蔣蘭欣看病的胡大夫,也是之前給薛建鄴配藥的大夫。
胡大夫先是給蔣蘭欣診了脈,然後撫著長長的鬍子沉吟了一會,方出來跟薛建鄴說道:“不用在意,大少奶奶是風寒還沒好,稍微有些累著罷了。我給大少奶奶再加點劑量,照著之前的藥方喝,不出五日,保管好齊全了。”
先前薛建鄴不知道蔣蘭欣請的是胡大夫,還以為是楊氏上回帶來的溫大夫呢,所以蔣蘭欣沒好,也真的是以為那晚上凍著了,再說風寒這個事情本就不是一兩日能好的,因此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今日卻見竟然也是胡大夫給她看的病,心下就懷疑了。
先不說這胡大夫之前給自己開了毒藥丸,就算是他不知情,是別人偷偷下的好了,就這會子這幾句話,說得就大有問題。他見蔣蘭欣身上和額頭的汗,就覺得絕對不止是尋常風寒那麼簡單,更何況哪有隨便就加點劑量的說法。
難道,是蔣氏對蘭欣下手了?
蔣氏對自己不滿,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還可以說得過去。但蘭欣可是她的親侄女,是她們蔣家的人,怎麼能下得去手?況且,也和她沒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啊,自己病弱,蘭欣無子,殺蘭欣有什麼好處?
薛建鄴忍不住步入內室,看著劉媽媽一勺一勺的喂蘭欣剛熬好的藥,蘭欣臉上沒有該有的潮紅,而是面無血色的白。
要不要提醒劉媽媽,蘭欣很可能不是風寒?
要不要請王大夫夜裡過來一趟,替蔣蘭欣看看?
她是自己的仇人,要不要救她?
是夜,蔣蘭欣睡在薛建鄴的床上,薛建鄴躺在外間的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忽地,內室傳來劉媽媽的哭喊聲,“大,大少爺,大少奶奶她沒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抽啊抽~
啊更不上~
啊蘭欣是不會死滴~~~
我是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更新上來滴作者菌。
☆、十五
薛建鄴一聽,掀了被子就往內室跑去。
劉媽媽蹲坐在床邊,手拉著蔣蘭欣的腕子,一臉的驚慌悲愴。
薛建鄴瞧著床上毫無生氣的蔣蘭欣,腳步一滯,卻片刻就緩過來,上前去伸了手試探她的鼻息。
沒有氣息,就像死了一樣。
沒有多想,薛建鄴踉蹌著出了門,一路跑著往暢怡軒的後小院去,到了小院門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腳就踢開了門。
這兩日為了給他配藥,王大夫就歇在了暢怡軒的後小院,門被大力踢開,他睜著惺忪的眸子看著眼前滿臉焦急的人,“怎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你還有力氣跑來我這裡?”
薛建鄴一把抓住他白色中衣的長袖,“快!快去幫我看看蔣蘭欣,她沒氣了!”
聽了這話,王大夫不待多想,立刻掀了被子就去找藥箱,外袍都沒來得及披一件,就匆匆隨薛建鄴趕去上房。
王大夫在內室給蘭欣看病,薛建鄴氣喘吁吁地跌坐在椅子上,方才一時著急不覺得,這會心下略微放鬆了才發覺,雙腿竟不停在發抖,渾身也一點力氣都沒。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