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的大量金銀珠寶,珍稀藥材。一時間,定遠侯府真正的縱身一躍,成為了京城最炙手可熱的新貴之家。
但這些都不足以叫吳夫人眼饞,叫吳夫人眼饞的,是聖上賜了薛懷義公爵之位卻被薛懷義婉拒了。須知道從定遠侯到定國公,不僅僅是從侯爵到公爵,不僅僅是食邑的增長,不僅僅是官位的上升,更是從世襲三代,變為了終身世襲,對於後代子孫而言,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先帝爺打下江山後,各項制度都還不夠完善,因此當年跟隨先帝爺打江山的薛隆也就只是封了個開國定遠侯。後來爵位的增加,還是當今聖上登基後,及其朝臣百官所思,慢慢修整條例完善上去的。
如今薛家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卻叫薛懷義給拒絕了,就連差點跟薛家做了兒女親家的吳夫人都覺得可惜。只不過,這樣對自己家倒是也有好處。先前就已經同薛家小姐過了庚帖,雖然後來出了陳家的事,吳夫人已經退還了庚帖,但這薛家女兒名聲已是臭了。
若是自家現在再去求娶,薛家沒有不同意的,此時薛家如日中天,若是做了兒女親家,老侯爺一句話,自家老爺那官是升定了的。
吳夫人想到就做到,在薛懷義醒後的第三天,就上了門。
薛子瑾管家時日雖然不長,但她待人公正,賞罰分明,手上又大方的很,因此除了蔣氏和馮氏的人沒有收攏外,倒是意外的收攏了一部分的人心。因此吳夫人剛進了蔣氏的門,薛子瑾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吳夫人所為何事,但既然進了蔣氏的門,那就別怪她去告狀了。
派了人去告訴暢怡軒,自個兒抓了把大蒜搗爛,然後細細抹了大蒜水在帕子上,往眼角擦了擦,就哭著去找薛懷義了。
且說薛懷義,雖然拒絕了聖上的封賞,但心裡卻無半分的遺憾。
他深知自己的三個兒子,老大身子弱,雖然小時候很是聰明,但越長大越懶得動腦筋,且又是個庶子,自然不堪大用。老三雖然文采出眾,但卻最是沒有擔當。只有老二,文武雙全,可堪當侯爺之位,但二兒子耳根子軟,易聽女人言,侯府在他手裡只能守成,若想再進一步,那是難上加難。
薛懷義喝了口碗裡的藥,擺了擺手,煙霞便忙用帕子替他擦擦嘴,動作極是溫柔。
如今是隻有煙霞母女,若是自己去了,這兩人該如何?看來得找時間跟老二好好談談,叫他保證照顧好煙霞母子才行。
薛懷義一身戎馬,年老卻換來個終身殘廢,他自然是已動了死的心思,只是在煙霞面前,他不想表現出來罷了。
“爹爹,求你為女兒做主!”
薛子瑾哭著跑了進來,一進門看到薛懷義蒼老的面孔,深陷的眼窩,哪裡需要帶著大蒜水的帕子。只心裡一酸,噗通一聲就跪倒在薛懷義床前,哭得哀傷。
煙霞放下碗,忙過來拉薛子瑾,因著沒有外人,就只呼薛子瑾的名字,“瑾丫頭你這是做什麼,你父親還病著,你這就又哭又鬧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薛子瑾一把拉了煙霞,“姨娘,咱們都要被逼死了,你還不同父親說嗎?!”
煙霞便也順勢跪了下來,只是流淚並不說話。
薛懷義見著母女二人哭得悽慘,心裡擔心更添了一分,“什麼事說給我聽,我替你們做主!”側了身子就要拉人起來,誰料整個人一歪,要不是煙霞眼尖,險些人就要摔下來了。
服侍薛懷義躺好,煙霞這才哭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妾這心裡就覺著對不起老爺,咱們的孩兒都沒能見見這大好世界,就這樣沒了……是我沒用……”
薛懷義一怔,這才想起臨出發前煙霞是有了身子的,到如今正應該是大著肚子等著生產才是,但現在煙霞卻肚子平平。先前自己剛醒來只顧著悲痛自己失去雙腿,倒沒有時間想別的,因此才沒有發現。
“姨娘怎麼不說說,小弟弟是如何沒有的?又是誰,叫姨娘日後再不能生養的?又是誰,將我一女許兩家,叫我在京城裡丟了醜,臭了名聲的?”薛子瑾恨恨說來,直聽得薛懷義眼神越來越冷,待聽到薛子瑾被一女許兩家,臭了名聲時,臉色都變了。
“怎麼回事,你同我說說。”
薛懷義大怒,手攥著床單,力氣之大將床單都攥破了,偏生怕嚇著女兒,極力穩住情緒,用溫和的聲音問薛子瑾。
“是母親,母親將姨娘推下了水,令姨娘小產,又不肯請大夫,若不是大哥大嫂幫忙叫了大夫,怕是父親現在就見不到姨娘了。這事祖母也知道,還有我的婚事,祖母原屬意陳家二爺,陳家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