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浩浩蕩蕩的走向乾清宮。
洗三隻是辦個家宴,因此是在交泰殿,滿月酒要大辦,就設在乾清宮。
到的時候; 殿中烏壓壓一片; 都是老熟人; 品級不夠的都在外頭,進不得殿內。
只不過末位添了兩處桌子,嬪妃這邊添了烏雅氏,宗室大臣那邊添了王堔夫婦。
看到王堔夫婦殷切的眼神,王珺腳步一頓,差點淚目,到底記得今天日子不同,生生忍住。
一路挺直脊背,聘聘婷婷的走向首位,坐在康熙左下手的位置。
將保康交給魏嬤嬤抱著,朝對面的鈕妃露出一個微笑。
鈕妃也回一個淡淡的笑,意味不明。
底下的嬪妃見王珺這樣子,真是恨得牙根癢癢。
別人出月的時候,多少形容臃腫狼狽,瞧她那樣子,不過該瘦的地方一點沒胖,該胖的地方一點沒瘦。
眾人仔細打量一番,肌膚白皙,並無產後虛弱感,臉色一點都不發黃,仍是粉粉嫩嫩的。
身條仍是那麼好,風流婀娜多姿。
更想劃花她那張臉,狐媚子!不要臉!
隆禧不敢再看,垂著眼,心中有些難受,自己若是沒有推辭,是不是有可能將王珺指給他?
從此夫妻琴瑟調和,幸福美滿。
不必像現在,瞧著她為別人生兒育女,心裡酸酸澀澀難受的不行,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福全是個伶俐的,但也猜不透隆禧的心,笑嘻嘻的湊過來,低聲道:“小嫂子確實美的很,無怪乎獨寵,若哥哥有這麼一個解語花,怕也不能免俗。”
隆禧心中正難受,聽他這麼不尊重的話,立馬火了,冷哼一聲扭過頭,拒絕跟福全說話。
福全好笑,果然是小孩子。不懂情愛的好處,那春風一般的美,他竟然拒絕。
烏雅氏望著上首風光霽月的王珺,心裡暗恨,都是她,斷了我的青雲路。
如今被康熙嫌棄,不定多久才能接著承寵,豈能不恨。
王堔夫婦也在看著上首的王珺,見她仍是一副嬌憨的模樣,心中擔心,總怕她吃虧,下面這些高門嬪妃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康熙也在看著她,嘴角含笑,之前就聽太醫說,她已大好,身子康健,只是沒見著,到底不放心。
最近三藩中的耿精忠和王輔臣要降,太多事物要安排,忙的很。
這個月就陪她用了幾次膳,心裡愧疚的很。
將桌上紅彤彤的草莓拿起,遞給梁九功,溫聲道:“給你康小主嚐嚐。”
王珺接過,用銀籤子紮了一個,仔細品嚐那香甜中帶著微酸的滋味。
番邦進貢來的,十分難得,據說是連著苗一塊,萬里迢迢的運來,如今安置在暖房中,一季也就幾盤子,上頭幾個高位一人也就一盤。
如今得了這麼半碟子,可把諸嬪妃嫉妒壞了,眼刀各種角度飛向王珺。
王珺朝康熙笑了笑,正要說話,烏雅氏蹭的站起來,見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有些害羞。
卻還是昂首闊步走到殿中央,朗聲道:“嬪妾感恩小阿哥的降生,日夜習得謝阿蠻凌波舞,以示慶賀,望皇上恩准。”
康熙抬眸,冷冷的看著她,半晌一甩袖,道:“準。”
自甘下賤誰也救不了不是,想著又瞥鈕妃一眼,真是教的好規矩。
王珺神色淡淡的望向烏雅氏,屢次拿她當筏子,摁不下她都咽不下這口氣。
隨著樂聲的響起,烏雅氏翩翩起舞,空中清雲般的舞姿,柔軟婀娜,騰挪間衣袂飄飄,人美舞也美。
王珺毫無誠意的鼓著掌,脆生生的讚道:“從小到大賞舞無數,再沒有更好的。”
隆禧笑嘻嘻的接話道:“可不是,臣弟府裡的舞姬,說是什麼大家,不如烏雅庶妃多矣。”
康熙聽這話,愈發惱火,後宮嬪妃多端莊,偶爾出一個有風情的,他也願意欣賞。
但僅限於私下,而不是大庭廣眾。
當下冷冷的說道:“什麼庶妃,你怕是認錯了,這是教坊司的舞姬。”
烏雅氏很享受著眾人驚歎的目光,春風得意的挺立著,聽到王珺和隆禧的話,不屑一顧,嫉妒罷了。
待康熙說完,頓時委頓在地,眼淚淚汪汪的正要哭訴,隆禧朝門口侯著的太監一使眼色,小太監利落的上前,捂著烏雅氏的嘴,拖下去了。
王珺笑盈盈的看向下首,淡淡道:“今兒是保康的滿月酒,妹妹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