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無味,在濃霧下幾乎沒有人能發現它們。
如果有人不小心觸碰到了鋪展在地上的彎彎曲曲的藤條,藤條就會瞬間收緊鎖住獵物,同時間把往自己的根部彈回,把獵物帶進中部的果殼中,果殼隨即閃電地閉合果瓣,發出刺耳的聲音,音調高到幾乎聽不見,似幻似真,聽見時讓人感覺像是某種動物尖叫一樣。
這些植物不像外界的肉食類植物只能捕捉小型獵物,它們的主食是大型獸物,比如獸人。生活在附近的昆蟲不小心飛進果殼裡它們有時候也會順便張嘴吃掉,當做零食,但大多數它們是不會理睬的。
在這裡,幾乎沒有獸物能逃脫他們的陷進,它們能自由選擇喜歡的食物,也就是大一些的獸物。它們也有捕獵漏洞,那就是藤條在沒有外界刺激時運動的非常緩慢,也會發出與地面和樹杆的摩擦聲,在一般情況下獸人都能清晰分辨,所以這些藤蔓沒有蔓延出去。
嚴澤抖了抖耳朵,抬起腳一步步跨過地上的藤條,把它們甩在身後。被他落下藤條不甘放棄,執著地往獵物的方向移動,巍巍地伸展枝條,直到把自己的身體拉成一條直線,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嚴澤現在所處的地方藤蔓很少,它們隱藏在其它植物裡就算視力好也很難發現,越往深處走這些藤蔓越多,到了這裡已經是藤蔓的天堂了。除了間隔稀疏的高大樹木,基本全是藤蔓,聲音也越發嘈雜,到處都是微弱的爬行聲。
嚴澤有些疑惑,想了想沒去動那些聲音的源頭,繼續往裡走。
在這裡,濃霧中的光線開始扭曲,森林轉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濃霧似乎薄弱了,視線逐漸清晰,但森林裡卻不再是濃綠一片,變成了灰灰白白的世界,高大的樹木被一尊尊如同巨木般的有菱角的柱狀物體取代,只是比大樹要粗太多,地面和空中飛行著的不是獸人也不是任何鳥類,而是大量泛著金屬色澤的盒子,以某種有規律的路線穿行,好像是種族遷徙一樣。速度極快,讓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會本能地閃躲。
嚴澤毫無所覺,繼續往裡走,他正對面衝來一個和他體型差不多大的盒子,瞬間穿過了嚴澤的身體,按著原來的路線行駛。嚴澤速度不減地往前走,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然後又有很多盒子穿過嚴澤的身體,嚴澤也穿過了一個個無聲的障礙物,光線在兩者相碰時會有輕微的晃動,如同水紋一般。
然後灰暗的世界漸漸有了色彩,大片的灰色中有了些其它顏色,柱狀物體逐漸變矮,直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空中的盒子消失了,只有速度慢了數倍的盒子在地上爬行,空氣還有許多微塵顆粒,但呼吸間並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可是,詭異的是它們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周圍還是藤條爬行的聲音和讓人感覺不詳的尖銳聲。
沒多久,光線再次扭曲,換做了另一幅鮮活的景象,如果嚴澤可以看見,他會發現很多雌性,熙熙融融的走在一起,那是所有獸人不敢想象的繁榮,種族的繁榮。他們雖然人多,但是似乎不擔心食物,一般獸人看見都會不自覺換算一下這得要多少雄性去捕食餵養它們。
嚴澤沒發現周圍環境的變化,卻敏感地感受到了危險。嚴澤停頓了一下,周圍的細小聲音還在朝他靠近,嚴澤只好斂起心神繼續往裡走,周圍的果殼都貪婪地大開了入口,藤條卻和後面的藤條一樣都撲了個空,果殼一個個快速卡緊,響起此起彼伏的尖銳聲,沒有咬到食物讓它們的聲音更加淒厲,像是野獸的哭嚎。
周圍的景象一次又一次的變化,嚴澤都沒感覺到,只覺得空氣的溼氣越來越重,呼吸在肺部有些悶痛,身體也似乎被濃稠的霧氣黏住了,讓他抬腳有些吃力。
小小的一塊地方,嚴澤走了許久,終於走到了禁地的中心。周圍的幻境驟然消失,在他身後是一大片顫巍巍爬行的藤條,像是蛇窩一樣,只是速度放慢了數百倍。
在嚴澤的前方,有一個圓形小湖,濃重的霧氣就是從此散發,在湖面形成了一層輕紗般的外衣,堆砌出各種形狀,濃重得像是雲層一般。
湖水錶面無風自動,疊起層層浪花,也許是因為湖中心湧動的水注造成的。
小湖正中央有一道水柱,像是噴泉,但它流速過於緩慢,而且似乎沒有受到地心引力,湧起後沒有正常的噴灑下落,而是自主流動,纏繞成一個巨大的水柱,水柱最頂點時緩慢飛濺出去,灑出了大量顆粒飽滿的水滴,水滴表面沒有水紋,被甩到空中時,在陽光下呈現出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色澤,內裡也富含生機。水滴在脫離某種範圍後就會快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