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暴發戶的味道。
抬手拂去額頭被撞出來的大包,她起身下床,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下,已經入了夜,外面一片漆黑,天幕稀稀拉拉點綴著幾顆星子,山下遠處是城市的五彩霓虹,與繽紛繚亂的射燈。
剛剛那個聲音,分明就是之前見過的,歐陽邁的什麼沾親帶故的那個人,想起他說的要請她救誰,結合他的態度,她大概是知道他們綁她來的目的了。
方北凝笑了笑,伸手去推開窗子,探出頭一看,這是一幢山間別墅,別墅外是影影綽綽的密林,別墅內與別墅外每個重要崗點都守了兩名持槍的壯漢。
這地方……倒很有意思。
方北凝勾唇一笑,轉身躺回床上,安穩地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方北凝剛一睜眼,一名傭人端了豐盛的早餐進來,在桌上一一擺好,她向方北凝微微欠了身,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方北凝起身,上了個衛生間,解決好生理大事,走到盥洗臺前一看,洗漱用品一應俱全,且都是一次性的,看著樣子,是早就做好了請她來的準備。
正吃著早飯,昨天在醫院醫治的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敲門進來,對著她畢恭畢敬地道:“在下姓方,單名承,還望方醫生能救一救我家老大。”
方北凝未做理會,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飯,走到窗前看著下面水池,水池邊有做裝飾用的岩石。
她想了下,道:“我需要收集一味藥,不知道方先生能否幫忙?”
方承面上一喜,道:“當然可以。”
雖是初秋,但除了早晚,這太陽著實還是毒辣的。
方北凝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挖著水果冰沙,旁邊一人舉著碩大的遮陽傘,一人給她扇扇子,不遠處的太陽底下,有兩個人正扎著馬步,頭上頂著巨大的岩石,雙臂平撐,渾身大汗淋漓,臉色青紫,他們的兩腳邊,還各放著兩隻直徑半米的塑膠盆。
正是昨日綁她又摔她的那兩人。
一晃兩天,那兩人每天只能吃一餐,還要用頭頂著岩石扎馬步二十個小時,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兒又一圈。
終於在第三天傍晚,齊齊暈過去。
方北凝不在意地癟了癟嘴,真沒用,這就扛不住了。
方承卻慌了慌,忙命人將那兩人抬下去,看了看地上的四隻塑膠盆,每隻盆裡面都勉強盛了很少量的液體。
汗水,方北凝說是要收集一味藥,便是人的汗水,而且還要滿滿一盆。
這……他從未聽說過汗水還能入藥。
只是,現在才這麼一點點,人就暈了,還不能換個人淌汗,方北凝說了,只要那兩個人的汗才有用。
這可如何是好?
方承急的團團轉。
方北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這些人看著不是善茬,沒想到卻這麼好蒙,這大概就是肌肉發達,頭腦簡單。
什麼入藥,她只是要教訓一下那兩人罷了,還有這方承,必須要讓他急一急,誰讓他著人‘請’她過來的?
她站起來裝模作樣地繞著盆轉了一圈,咋了咋舌道:“才這麼點,不夠啊。”
“可是他們已經暈了,我家老大受了重傷,恐怕是等不了多久了,方醫生能不能先施手救一救我家老大,至於這……藥,我回頭幫你慢慢收集,總會集滿一盆的。”
“不行。”方北凝高深莫測地託著下巴,一本正經地道:“我收集的這味藥就是準備給你家老大用的,沒有這藥,我怎麼給他治病?”
方承緊了緊眉頭,“可是你還沒見過我家老大,你怎麼知道要用什麼藥?況且這汗水……”
“你家老大是被刀砍到了要害,我說的對與不對?”方北凝篤定道。
方承驚訝,“你怎麼知道?”
難道是老大受傷的事傳出去了嗎?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老大自己和組織裡的專醫,他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剩下的就是他自己,而他也誰都沒說。
他狐疑地看向方北凝。
方北凝神秘一笑,這還不簡單?
那天他受的就是刀傷,傷好之後表現得很淡定,好像,他已經知道會是那個結局,他只不過是做了個確定罷了,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能治。
昨天晚上她就已經將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想明白了。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方北凝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雲淡風輕的樣子在方承眼裡是那麼地高深莫測。
他已經相信那兩人的臭汗真的能治好他家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