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鳳帝修的誠意,焦急,怒火又消散兩分,抬眸卻衝鳳帝修低聲道:“我們的事兒回頭再說。”
言罷,旖灩卻是掙開鳳帝修向前兩步盯向了夜傾,道:“攝政王殿下,我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君卿睿擄我來,和你有關吧?”
見夜傾欲言,旖灩冷笑一聲,率先開口再度道:“是男人便敢做敢言,夜傾,莫叫本公主看不起你!”
夜傾自然知道這是旖灩的激將法,可他此刻瞧著旖灩鄙棄的眼神,竟無法思慮太多,脫口而出,道:“是!本王不過和他做了些交易,想請公主到我天乾做客,本王對公主沒有惡意,誠然先前本王所用法子多有不妥,但本王惜才之心,卻沒有多點作假。倘使公主因此見怪,本王道歉。”
旖灩見夜傾到底說了句實話,面上冷然之色並不曾稍緩,譏嘲而笑,道:“王爺惜才便是如此惜法?不請之以誠,待之以禮,反倒是處處算計,囚困逼迫,若本公主不應,只怕還得人頭落地!能叫王爺惜之以才,看來不是福事,反倒是禍事!天下有才之士當以此為戒!”
旖灩這話說的輕巧,白子清卻面色一變,夜傾也為之色變。
鳳帝修卻勾起了唇,一雙眸子緊緊鎖在旖灩的臉上,滿是驚讚之色。只因旖灩這話是刀子,今日之事傳出,今日她這話傳出,夜傾的名聲算是完了。如今眼見天下紛亂,有才之士皆被奉為八國貴客,被夜傾看上是禍非福,夜傾將損失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鳳帝修就知道他的女人從不吃虧,夜傾惹到他的女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鳳帝修正幸災樂禍,可接下來他面上神情就凝滯在了唇邊,只因旖灩竟突然質問,道:“夜傾,你當初才到中紫國,你我頭一回見面便給我下了竭顏之毒,莫不是那時候就惜我的才了吧?你惜才的手段還真與眾不同啊。”
鳳帝修根本沒想到旖灩會提起此事來,此刻聞言大感不妙,若叫旖灩的得知在此事上,他也隨口一說誤解了她,那他豈不是罪加一等,要被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去?!
鳳帝修忙牽起旖灩的手,道:“灩灩這兩日受苦了,且先休息,這個無恥之徒交給我來教訓。”
旖灩未看鳳帝修,倒是夜傾面上滿是愕然之色,蹙眉道:“什麼竭顏之毒?本王根本就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本王和公主頭一回見面是在珍寶閣中,倒是公主給我天乾公主的婢女下了毒藥。莫不是公主對本王有此誤會,這才一直對本王尤為戒備的吧?”
旖灩面色一瞬難看,盯著夜傾道:“王爺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
夜傾被她質疑,俊面一黑,咬牙切齒,她這般質疑他的人品,叫他簡直有些呼吸不順,說不出話來。
倒是白子清事不關己,旁觀則清,將鳳帝修方才顯露的一瞬緊張急切看在眼中,心下一動,忙道:“公主,王爺方才都敢承認,此刻又有何怕?王爺未曾做過的事情,公主也不能硬往王爺身上扣吧?再說,這竭顏之毒確實有之,可解藥卻非赤朱果。若公主所說中毒乃是指得您身邊這位邪醫谷主用赤朱果所救的那次,那隻怕公主要質問也該質問邪醫谷主才對。要說用毒,這天下間還真無人是邪醫谷主的對手,可並非我家王爺擅長之事呢!”
白子清言罷見鳳帝修猛然扭頭目光含著千萬道冰刃飛射而來,背脊一寒,竟不敢再言,倒是夜傾反應過來,道:“此處哪裡還有什麼邪醫谷主,是天盛無雙太子才對。子清,不可對太子殿下無禮!”
白子清忙應了,道:“屬下只是唯恐無雙太子先給公主下毒,又假意用赤朱果解之,騙取公主芳心。屬下知錯,這便向無雙太子道歉。”
白子清說著轉過身來,又衝鳳帝修抱拳,道:“方才是在下一時意憤,為霓裳公主不值,言語冒犯了太子殿下,請無雙太子萬望原宥。”
他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鳳帝修感受到旖灩身子發僵,又見她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直恨不能上前撕裂了一唱一和的夜傾二人。
果然,下一刻鳳帝修便感覺到旖灩被他抓著的手一個掙扎,他一慌,忙握地更緊,旖灩卻用力一掙,鳳帝修心知此刻旖灩在氣頭上,哪裡敢違逆於她,雖不願可還是鬆了手。
那柔綿滑膩的小手離去,他只覺心裡像是轟然塌掉了一塊般慌亂,可令他驚詫的是,旖灩抽回手後,並沒有一掌甩向他,反倒啪啪地撫掌而笑,嘲弄地瞧著夜傾二人,脆聲道:“精彩,精彩!本公主原本以為挑撥是非,乃是街市上長舌潑婦們的專長,真真沒想到如今在天乾攝政王和大將軍的身上也能瞧見這種特質,為此,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