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下來?他再度一愕,接著幽深的眸中才翻湧起狂喜來,道:“那便趁著大雪未降之前迎灩灩回去,可好?”
旖灩睫毛微顫,終是在鳳帝修灼熱的目光下露出了羞澀之意來,垂下了頭,鳳帝修瞧著她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頸迅速染上緋紅旖旎之色來,心馳神蕩,又是兩聲朗笑。
167 南沙太子
冬陽掛在頭頂,融化了前兩日的初雪,軒轅城中被雪水滌盪地乾淨敞亮,可氣溫卻愈發寒冷起來。這樣的天氣,用上幾杯清酒,熱氣翻湧而起,渾身暖和,再好不過。
故此,雖早已過了午時飯點,各酒肆酒樓中卻還是有不少客人就坐,酒香四溢,熱鬧喧天。醉仙樓的二樓,旖灩和鳳帝修也在此行之中。兩人並未進雅間,而是坐在靠窗的一處桌邊,因左前不遠豎著一扇屏風,倒擋住了窺探的視線,形成一處隱秘空間。
屏風雖擋住了外人的視線,可卻擋不住喧天的說話聲。旖灩和鳳帝修一面慢條斯理地用膳,一面悠然地瞧著街景,聽著外頭喧譁的各種議論聲。
“這天乾國的使臣聽聞被無雙太子喂下了一顆毒藥丸,昨天夜裡那淒厲的嘶喊聲啊,聽著叫人直髮滲,那聲音叫了大半夜,到快清晨時,那使臣生不如死,自尋了短見,今日一早天乾使臣團已灰不溜秋地離開了。”
“說的倒似你聽到那慘叫聲了一般,要說這天乾新皇當真陰險狡詐,幸而無雙太子英明神武,一眼便瞧破了其陰謀,公主又機智過人,逼問的那使臣當場招認了陰謀詭計。賊子在我中紫地盤上還敢信口胡言侮辱霓裳公主,該!依我看,死的還是太容易了些。”
昨夜宮宴上所發生的事情,不到一日功夫便已傳遍了整個京城,自然也成為了百姓們談論的焦點話題。旖灩也是記掛著此事,生恐昨日之事會影響到鳳帝修的名聲,這才拉著他出來用膳,意在親耳聽聽民間百姓的聲音。
聞聲,旖灩唇角勾了勾,眼前橫出一雙箸,卻是鳳帝修夾了油綠可人的蓴菜到旖灩面前碟子中,旖灩抬眸,正迎上他幾分笑,幾分寵的眼神,道:“這下放心了吧?百姓好愚,可有時候百姓的雙眸亦比所謂的聰明人要明亮。夜傾想要愚弄天下人於鼓掌中,本便算計太大,終會有失。”
鳳帝修言罷,不忘傾身靠近旖灩,又介面道:“自然,本宮拐帶了這麼個聰穎多才的娘子,關鍵時刻令那天乾使臣當殿供人,亦使夜傾詭計破滅的重要原因。本宮何德何能,得此賢妻,灩灩何時才讓本宮獻身相報啊?”
旖灩正用菜,聽鳳帝修之前說話一本正經的,哪裡想到他最後竟又語出驚人,差點沒嗆住,嗔向鳳帝修。此時,外頭卻又想起了執不同意見的聲音。
“天乾使臣在我中紫國死掉,這可是天乾新皇帝頭一次派遣使臣,他豈會善罷甘休!只怕使臣的屍身還沒回到天乾,天乾國的大軍便已壓境了!那無雙太子到時候走個乾淨,霓裳公主又遠嫁了天盛國,彼時我中紫國才是大難臨頭。左右天盛國和天乾國中間還隔著一個天宙,戰火一時半刻的是燒不到!”
旖灩聞聲面上笑容微斂,卻聽外頭氣氛也驟然一變。
酒樓的大廳中,半響的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方才說話之人身上。其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該是讀書人,頭上包著書生方巾,文質彬彬,眉宇乾淨,是個有見識之人。
眾人神色變幻一瞬,心中微感沉重,可接著便有個穿錦衣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衝那書生拱手,道:“這位兄弟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天乾新帝分明已舉刀中紫,意圖天下,這戰事即便沒有昨日之事,亦是要來。我中紫國退卻,只會令敵人更加猖狂!”
此人一言,和其同桌而坐的男人也沉聲道:“聽聞玉城之亂,便有天乾國的攻城利器參與其中,天乾國狼子野心,哪裡怪的上霓裳公主和無雙太子殿下!難道有人閃你一耳光,還就不準還手了?”
“說的是,霓裳公主多次揚我中紫國威,其又是先帝的骨血,公主有系中紫國,萬不會嫁去天盛國便不顧中紫國的安危!無雙太子待公主真心實意,日月共鑑,公主之國,無雙太子豈會置之不理?”
“公主驚採絕豔,能造出比天乾戰爭兵器威力更大的武器來,有公主在,有天盛國為我中紫國撐腰,誰怕便是慫蛋!”
那書生反對的聲音像是行駛在浪潮下的獨帆,很快便被掩埋了下去。
旖灩聽聞這些維護的聲音,心下一嘆。她本並非中紫國人,不過是一縷遊魂寄身,對中紫國當真說不上什麼感情。可如今,她有疼愛她的長輩在此,有對她赤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