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冰盆,身下鋪著竹蓆,可也難抵這炎炎暑熱,旖灩午休早便將足衣踢掉。她雖穿越到此,但到底並非古代女子,又怎會真將不露半絲肌膚和女子的貞潔荒誕地聯絡在一起?
見鳳帝修給自己穿襪子,她一腳蹬出,甩脫他的手,反唇相譏,道:“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接不接受也是我的事兒,你少在本姑娘這裡裝委屈。不管用!還有,本姑娘在自己閨閣中赤足有什麼不對嗎?倒是某些人習以為常地進出別人閨房還滿口規矩禮儀,不嫌好笑!我這腳君卿睿方才也瞧見了,這麼說先來後到我還應該嫁他了……啊!”
“啪!”
隨著旖灩的驚呼聲,又是一聲響清晰傳來,卻是鳳帝修拽住了她一雙亂踢的腳丫,一隻手死死捏著她的腳踝,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一邊一下拍打在了她的腳底心上。
人的腳心本就嬌嫩,被他一掌拍上,雪白透著淡青色血管的腳心立刻便緋紅滴血,直疼的旖灩怒火三丈,她恨得蹬腳,可鳳帝修分明用了些內力,他一隻手便能將她的兩個腳踝緊緊握住,竟是任她怎麼踢騰都掙脫不開。
她坐起身來,迎上的卻是他笑意盈然的眼眸,他揚眉道:“灩灩,他沒這樣碰你吧?你看,你們沒有肌膚之親,不作數的,怎麼瞧,你都還得嫁我。”
旖灩怒目,這才瞧清楚,鳳帝修今日穿著一襲白衣,他許果是從浴盆中爬出來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此刻他的墨髮還帶著水色,愈見黑如墨,面若玉,白衣微顯凌亂,露出一截修韌的脖頸和片許肌骨硬朗的胸膛。他盤腿坐在床尾,額前幾縷碎髮落下,垂在了面上,映了這一身裝扮,倒憑添了蠱惑和性感,加之他姿態悠然,眉目俊逸,黑眸晶燦,薄唇輕勾,渾身那股優雅高貴,芝蘭玉樹的氣質便又盛了兩分。
這妖孽無疑最適合的還是白衣,旖灩怔了下,遂又覺著自己可笑,幹嘛沒事和這人拌嘴爭吵,倒好似嫁不嫁他當真是個什麼重要問題一般。她想著,又施施然地撐著身子半臥,也不再試圖掙開被他鉗制著的雙足,只當是在做足療,目光流轉,道:“我如今年紀可還能修習內力?”
鳳帝修哪能想到,片刻功夫,他翩翩俊公子的形象在旖灩心目中已和足療小妹化了等號,見旖灩驀然轉變了態度,他倒是怔了,只她既不掙,他便也不放手,就那麼扣著她的蓮足,道:“灩灩已是及笄之齡,此刻再修習內力雖是可以,但卻因錯過了最好年紀,故無可能修成最上乘的內功。”
旖灩聽罷倒也不意外,聽說一般武學世家,公子們都是剛會跑便習武,會扎馬步便習練內功,便是現代,她也是四歲便開始接受非人訓練的,如今本尊已是及笄之齡,古代人發育本就比現代人要早些,也確實已錯過了最好時機。
只是多少她心裡還是有些失望,不過轉瞬她又想,興許本尊這身體天賦秉然呢,也興許她得了什麼機遇,內功也能登峰造極呢,即便不能,她相信憑藉她的韌性和領悟力,也能修煉到一定高度,這樣即便對上最強的人,她也不會任人魚肉。
故挑了下唇,她又道:“各家內功可有什麼不同?我跟著藍影修習內力可以吧?”
鳳帝修聞言再度揚眉,道:“各家內功心法不同,所修內力自然也有所不同,正派武功,內力純粹,易於精進,潛力無窮無盡,而邪門歪道的內功修之可能誤入歧途,或達到一定高度便再難精進,又或者極容易走火入魔,藍影修習的乃是玄月派的內功,雖屬正派武功,但到底流於下乘,像藍影從小修習還馬虎可行,可卻不適合你此等年歲再練……”
旖灩聽聞他這麼說倒蹙了眉,道:“那修習了一種內力,還可否修煉其它內功?”
鳳帝修點頭,道:“倒是可以的,不僅可以,在內功達到一定境界時,還可以融會貫通,自創功法。灩灩倘使想學,我這裡倒有一套功法適合於你,這套內功心法乃是我師母所創,按心法所修之內力非常純粹,且不限年紀,反倒年紀稍大一些,更能領悟其中奧妙之處。只可惜此心法只適合於女子修煉,而師母人本挑剔,窮其一生也未尋到願意傾囊相授之人,臨終之時便將這套心法口傳於我,令我擇合適者以繼之……”
他說著面露追憶,竟是住了口,只剩下滿目的哀思之情。
旖灩正聽到關鍵之處,心被勾地直癢,聽鳳帝修的那意思,分明就是覺著合該她盛旖灩來繼承這套內功心法的,可誰知鳳帝修這廝說到關鍵之處就閉了嘴,瞧著他坐在那裡一臉恍惚,神情哀傷,她可沒功夫做什麼解語花,陪他傷心追憶,她不由動了動身子。
她這一動,被他拽在掌心的蓮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