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斷指還在疼痛鑽心,她不想十指盡斷。盛月欣嚇得渾身一抖,腳一軟直退了兩步,驚恐地將雙手都縮了回去。
那邊沈璧的目光從駛遠的馬車拉了回來,眉宇卻依舊微微蹙著。方才那個駕車的灰衣人武功只怕遠遠在他之上,這樣一個高手竟然為盛旖灩驅車,送其回府……沈璧目光微沉,轉眸見盛旖灩不過一句低低柔柔的話便將盛月欣嚇得如碰到了魔神,他眯了眯眸子。
盛月欣被旖灩嚇到,這時候又想起沈璧來,回過頭來她求救地瞧著沈璧,雙眼滾淚,道:“表哥,你看這女人都是怎麼欺負我欣兒的,表哥替欣兒報仇撐腰啊。表哥快教訓這賤人!”
沈璧聞言卻只瞧著旖灩沒說話,旖灩勾了下唇,看來沈璧並不大樂意給盛月欣做主,給沈家再添亂了。
紫兒見盛月欣居然一臉淚痕,做出楚楚可憐之態來去求沈璧,那一張臉原本就已經破相,如今又做出這般神態簡直叫人想捧腹大笑,她不由嗤嗤地笑出聲來。
盛月欣見沈璧竟沉著臉沒動靜,臉上出現了傷痛,以前她最受沈老太君的喜歡,沈老太君還曾言要讓表哥迎娶她做世子妃,以前表哥明明是對她極好的,如今表哥是嫌棄她破相了嗎,連表哥都不要她了,不疼她了,她以後可該怎麼辦……
盛月欣一時難以承受打擊,跌坐在了地上,旖灩見她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瞧了沈璧一眼,這男人倒也是個絕情的。
沈璧此刻心裡卻是惱怒於盛月欣的,祖母病倒,本來都已經醒過來了,結果盛月欣去了沈府非要跑到祖母面前又哭又鬧,祖母體弱不堪其擾,當即便又暈倒了過去,到現在都沒再醒來,病體竟有沉痾之勢。
沈家近日更是有些流年不利,他的母親數日前的一早不知怎的也病倒了,又吐又拉,請太醫瞧過也都看不出個所以然,到了中午竟然開始掉頭髮,沒過午一頭長髮便掉了個光光,頭皮也被她抓的鮮血斑斑。這還不算,下午時,太醫總算斷定母親是被人投了毒。父親當即便令人嚴查,結果竟然在二嬸嬸的房中發現了母親所中的那種毒。
母親一聽,哪裡受得住,當下便跑到了二嬸的院子裡找二嬸嬸算賬,接著二嬸嬸被推倒,五個月的男胎就那麼沒了,二叔也鬧了起來。如今沈府是真的雞飛狗跳了,他哪裡還顧得上盛府的事情。
可沈家都如此了,他這個表妹竟一點都不體諒,只大喊大叫要找祖父代她做主報仇,他以前總覺著姑母家的這兩個表妹最甜討喜,可如今卻發現這表妹實在是不可理喻,怎麼如此自私自利,任性妄為。
父親不堪受其擾這才叫他將表妹送了回來,故而此刻瞧著盛旖灩教訓表妹,他心中竟並不惱怒,反倒有種看熱鬧的好笑感,見表妹被她一句話便嚇得不敢再開口,終於閉上了吼叫,他甚至覺得旖灩怪有能耐,要知道他這兩日都快被盛月欣的聲音給吵地要腦袋爆炸了。
沈璧不說話,旖灩卻衝拉扯盛月欣的那兩個婆子道:“將四小姐扶迴心院休息。”
婆子去拉盛月欣,盛月欣又掙扎了起來,旖灩往前走了一步,沉聲道:“你若想叫滿京城的人都瞧見你的醜態便直管在此待著吧,說不準明兒你盛府四小姐的畫像便會被當成笑料被畫下來貼的滿大街都是哦,我可真是期待呢。”
旖灩言罷,盛月欣立馬停下了哭聲,她驚慌四望,就見不少人正遠遠地瞧著這邊,她嚇得面色一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起了身,踉踉蹌蹌地捂著臉奔進了府門。
盛月欣進了府,旖灩便也不再停留,快步往府中走,豈知她剛上臺階,沈璧便突然縱馬靠了過來,沉聲道:“盛二小姐且慢!”
旖灩聞聲止步,站在臺階上回頭望向沈璧,揚眉,道:“怎麼?沈世子對小女又有什麼指教不成?”
旖灩站在那裡,沐浴著驕陽,本就明麗濃豔的面孔被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酡紅,愈發絕美無雙,一襲緋色衣裙,飄揚起舞,裹著妖嬈動身的身子,她那麼揚眉瞧著他,幾分慵懶,幾分譏誚,沈璧捏著馬韁的手有些不自覺地緊了下。
這幾日整個京城都在議論眼前這個女人,她的大度,她的蕙質蘭心,美麗端方,和善可親……等等都在口口相傳,走到哪裡都能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僅僅這數日功夫,竟是再無人記得那個怯弱結巴的草包美人,都只知道盛家出了個心地好人又貌美無雙的貴女。
只是,自打這女人變了以後,沈家也風波不斷,此刻他早便不敢再小瞧旖灩半分。
他眯眼盯了旖灩半響,這才道:“四日前家母清晨起來突得怪病,到午時頭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