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夜傾雙眸眯了下,道:“狄谷主風采不減當年,久違了。”
鳳帝修又是揚眉一笑,好不瀟灑俊逸,道:“哪裡哪裡,攝政王殿下步步高昇,本谷主欽佩,哪裡敢在攝政王面前擔風采二字,論風采本谷主可不及攝政王多矣。”
鳳帝修言罷,夜傾眸光一沉,鳳帝修這是明裡暗裡地在指他竊國呢,眸光一沉而定,夜傾又道:“這兩日本王在中紫國的暗樁可沒少受谷主照顧,谷主手段更甚當年,夜傾不敢承谷主贊。”
鳳帝修卻是淺勾唇角,不甚在意地道:“本谷主尋藥也遭攝政王多番阻礙,小小回敬,實也不敢受攝政王之贊。”
這兩人分明是有過節的,原來鳳帝修這兩日是跑去搗天乾國在中紫國的暗樁了。旖灩見兩人對視間有股徹骨冷寒瀰漫開來,不覺動了動身子,鳳帝修便懶懶地甩了下馬韁,道:“不是要比馬戲技嗎,我和灩灩今日奉陪到底,誰先?”
鳳帝修言罷,驕陽公主倒是一喜,本來已經丟盡顏面,如今卻有這邪醫谷主前來攪局,不管怎樣,只要今日夜傾能和她同乘一騎,她的顏面也算拾回了一些。
豈料驕陽公主這邊一口長氣尚未吐出,那邊夜傾卻驀然一甩馬韁掉轉馬頭衝君卿洌道:“太子已經下場,本王怎可喧賓奪主。”
夜傾言罷竟也不待君卿洌反應,一抖馬韁便掉轉了馬頭,隨著他轉身,他右手微微一動,那支被他握在掌心的箭羽灰飛煙滅,若沙塵流瀉進風中,無蹤無影。他這才抖動馬韁,馳馬往觀禮臺去了。
君明珠沒想到夜傾竟如此甩手而去,羞窘地雙眼發紅,咬著牙才沒讓羞辱的眼淚滾出眼眶,只是渾身都在顫抖著,叫旖灩懷疑她馬上就要暈厥過去。
而此刻還有一人和君明珠同病相憐,那個人便是坐在看臺上的天香公主高雪瑩,此刻她的絕美的面龐已經慘白一片,渾身無力地靠在了婢女的身上。雙眸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下頭同乘一騎的鳳帝修和旖灩。她那美眸中滿是不置信和不肯接受現實的驚惶之色。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易便愛上了別的女人!
相隔那麼遠,他便忍不住箭對夜傾,就是為了不讓夜傾碰那個女人,那樣濃烈的嫉意,那樣強的佔有性,那樣肆無忌憚地宣揚那個女人的歸屬。這豈是做戲能有的,何況那人他根本就不會做戲,也沒有任何理由能叫他違逆本心。
而且她瞧的清楚,他將那個女人抱進懷中,眼神是那樣溫柔如水,臂膀是那樣堅定有力,他是真愛上那女人了!是真愛上了!
高雪瑩瞧的清楚,心中明瞭,可越是這樣她便越不能容忍,越不能甘心。她不明白那個男人明明心堅如鐵,冷如冰,可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就愛了,明明她識得他更早!
她先前並不著急,就是因為認定了鳳帝修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動情,根本無需擔憂。可是沒想到,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高雪瑩抬手撫上心窩,咬牙盯向旖灩。
幾乎是她瞧過去的同時,旖灩便感受到了,她驟然扭頭回視過去,對上高雪瑩的目光,旖灩明眸一眯,眸心黑霧低沉。
嫉恨,狠戾,毒辣,瘋狂,除之後快……她從高雪瑩含淚的雙眼中輕易便瞧到了這些情緒,那樣濃烈而不加掩飾!
這個女人此刻,不,從來這個女人都是視自己為仇敵的,只怕在這天香公主心中自己已被看成了必除必死之人!
旖灩想著驀然眸光一閃,心間一片明瞭。不對!瞧這女人對鳳帝修的心,如今心緒如此激盪,她雖面色慘白一片,可都不曾暈厥過去,當日在珍巧閣中,她又怎會因為瞧見婢女被自己下藥突發癲癇便暈厥了過去呢?這女人那日是裝的!她的心疾之症只怕並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嚴重。
可當日在珍巧閣她已經丟盡顏面,當眾暈倒在地對這種高高在上的公主來說可是大不雅,大失禮之事,若是沒有原因和目的這女人又怎麼會捨棄形象暈倒在地呢?!
是了,她是為了麻痺自己,當日自己回府遇到這一行刺客,自己懷疑了任何人,卻獨獨未曾想到這個女人,還不正是因為瞧見這女人暈厥過去之故?!作為天乾國的公主,想必有攝政王夜傾步步做大的這個前車之鑑,高螢雪是很懂防範未然,先下手為強的道理的。
她如此在意鳳帝修,為恐鳳帝修對自己的感情越來越深陷,高雪瑩果斷下手除掉自己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好個心狠手辣,陰狠歹毒的女人!她從未招惹於她,可她卻屢屢為難,還狠下殺手,很好!
旖灩正想著,鳳帝修放在身側的手臂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