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效果。
這一刻四下俱寂無聲,便連原本大口謾罵著的那些女人們也都怔住了,半響之後,直到瞧著旖灩扶了紫兒的手走下馬車,蕭府的這些女人才又恍然驚過神來,再度尖叫起來。
“盛旖灩,你這賤人竟還敢出來!你不得好死!”
“我們做了鬼都不會放過你!”
……
這些女人怒罵起來,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語出髒話,面色猙獰。可旖灩卻依舊面色不改,她一步步從容不迫地走向那些謾罵著她的女子們,眾人瞧著這一幕,方才還覺蕭家那些女眷無辜可憐,此刻卻已不知不覺變了想法,只覺蕭家這些女人太過蠻不講理,惡毒難纏,她們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憐憫。
待得旖灩站在那些女子面前,定睛瞧著她們時,已有不少人看不過眼而議論了起來。
“明明是蕭家謀逆,傷了太子,這才滿門抄斬,怎麼倒說是盛小姐害了蕭家?”
“是啊,是蕭靨兒對不住盛小姐,怎麼這些女人如此胡攪蠻纏,蠻不講理的!”
“快看,馬車裡分明還有一位公子,再說盛姑娘的婢女也坐在馬車中,這有何不合規矩的,什麼孤男寡女,這些蕭府女眷也算是大戶出身,怎麼想法如此齷蹉,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皇上要滿門抄斬蕭家豈能有錯的,這一家人真不值得同情,殺的好!”
這些議論聲響起,千夫所指瞬間吞沒了蕭家女人們的叫罵聲,她們面色慘白,四下張望,也許是悲憤,也許是不甘,或是其它,總之她們此刻是再難罵出口了,就算罵了也是沒用,聲音當即就會被這蜂擁的譴責聲吞噬掉。
就在此時,旖灩又上前了一步,可她就那麼一動,如浪潮般的責備聲卻驀然停下了,因為眾人都不由定睛瞧著那紅色身影,想看看那樣出塵高潔的女子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來。
這一靜,卻有一個穿紫衣的女人又叫罵起來,“盛旖灩,你勾引太子,陷害忠良,又勾引千億王世子給你撐腰,你這樣的爛貨怎麼不被雷劈死!”
這女人一邊叫罵一邊又掙扎著向旖灩衝來,靠近她的一名禁衛軍忙衝前一步一掌扇在她的臉上,又死死拽住了她。旖灩見此,靠近一步,目光平靜地瞧著那女子。
杏眼桃腮,唇下一顆黑痣,這女子是蕭靨兒的堂妹蕭鈴兒,她為討好蕭靨兒,沒少笑話欺辱過本尊。
認出蕭鈴兒,旖灩抬手,眾人只以為她要去打蕭鈴兒,可就在眾目睽睽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旖灩的手卻落到了蕭鈴兒凌亂的衣衫上。
她竟是那樣自然地為蕭鈴整理起被禁衛軍拉扯的散亂的衣衫來!旖灩將她裸露出來的肩膀遮擋嚴實,又為她理了理散發,這才揚聲道:“父兄在朝為權為貴爭個你死我活,女兒家享受了那份尊榮富貴,便該承受這份罪禍,只是女兒家在世活個冰清玉潔,圖個貞潔名聲,即便赴死也該是清清白白,美麗從容的。所以,還請諸位禁衛軍大哥能照顧一二,給她們這份最後的體面。”
旖灩言罷,衝著押制蕭鈴兒的那名禁衛軍盈盈一俯身,那禁衛軍當下便面有動容,無措地錯身一步,這才忙不停擺手沉聲道:“妹子切莫客氣,妹子替她們求情,即便她們可惡,兄弟們也會留份體面給她們的,妹子但請放心。”
他言罷,一眾禁衛軍也都紛紛附和了起來,不少壓制著蕭家女眷的禁衛軍都鬆了些力道,即便管制的態度不變,可卻不再撕扯這眾女眷的衣衫。
蕭家女人們平日高高在上,自然像是所有大家閨秀一般,講究婦容,可今日抄家滅門大禍,行到此處,早已狼狽盡顯,幾乎每個人身上都露了肌膚,衣衫散亂。
這些禁衛軍們根本不會給她們半點尊重,甚至有些故意撕扯她們的衣服,肆意耍弄,有的可惡的還當眾藉機揉捏她們的重要部位,她們平日養尊處優,自覺要高人一等。尊榮,臉面,這些她們甚至看的比生命還要重。
今日她們受盡折辱,早已崩潰,然而旖灩的話卻喚醒了她們的理智,喚醒了她們的恥辱心和刻骨的自命不凡來。
是的,她們不是尋常女子,她們死也要死的美麗,死的有體面,死的清白。
大宅門裡的女人一輩子就爭個尊榮,爭份體面,如今旖灩的話敲進了她們的心坎,方才還謾罵尖叫的女人們這一刻竟有好幾個開始匆忙忙地整理去凌亂的衣衫來,接著更多的女子相隨,不過片刻原本嘈雜的街頭只剩下窸窸窣窣互理衣裳的聲音。
這些女人,她們在這一刻甚至心裡是感激旖灩的,因為在她們最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