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修院的合歡樹上睡覺,聽到旖灩等人回來這才抖了抖羽毛,它飛上閣樓,見一覺起來,盛姑娘冷著一張臉,自己主子依舊在後頭舔著臉追,心裡哀呼一聲。見主子抬步往惜院去,它才撲稜了翅膀跟上,只是還沒飛近就瞧見主子飛身寫了個字落在地上便傻笑的情景。
老天,他英明神武,天上沒有,地上無雙的主子怎麼可以笑地這麼糟咕嚕的心啊!咕嚕想著,一不留神,一頭撞上一根樹枝,樹葉撲簌簌往下掉,咕嚕也撲稜著翅膀一頭栽進了樹椏間。
而旖灩回到閨房,直用兩杯水衝漱了口,又灌下兩杯茶水這才壓下了心頭火氣。她在現代時已在組織中說一不二多年,即便遇到棘手的事和人,也不過多費點心思便能迎刃而解,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鳳帝修這樣讓她無從對付的人了,這種打也打不過,趕也趕不走,竟還被調戲欺負的憋悶感覺,已太久不曾感受過。
這個可恨的男人!
旖灩放下茶盞,接過紫兒遞上來的帕子狠狠擦了擦唇,這才覺著唇齒上那種柔而涼的貼蹭吸允感,還有那個人留在上頭的氣味離去了。
見她面色漸緩下來,依瑤才上前給旖灩寬了外裳。
片刻,旖灩換了一件家常的素色儒衣襦裙躺在軟榻上,見藍影和依瑤並紫兒都噤若寒蟬地守在屋中,她抿唇一笑,吩咐紫兒道:“紫兒去給藍影和依瑤準備房間,以後你們三人都跟著我,該如何分工,我想大概不必我來吩咐吧?我身邊不留不求長進的人。紫兒和依瑤從今日開始便跟著藍影學武藝,我不強人所難要你們學地像藍影一樣,但若兩月後你們連尋常防身都辦不到,我不會顧念情意留給你們以後拖累我的機會。”
旖灩雖面帶笑容,但言語中卻毫無一絲半點的商量餘地,紫兒三人聞言身子一震,卻忙應是。旖灩這才瞧向藍影,道:“我不喜時刻被人跟著盯著,尋常無事之時,我若不喚你,不得靠近我三十步以內,更不準探究主子!倘使有一樣你違逆,我定不容!”
旖灩的話清清淡淡,可卻有股說不出的狠戾和果決融在那溫溫淡淡的口氣中,藍影毫不懷疑她的話,當下心一凜,應了下來。
見旖灩不再有吩咐,依瑤方又叩了個頭,道:“今日多虧小姐相救,請小姐賜名。”
藍影聞言也忙上前一步,和依瑤跪在了一起,同樣道:“請小姐賜名。”
旖灩卻只一揚眉,道:“你們有名有姓,賜什麼名?起來吧。”
依瑤和藍影,她們兩個一個是暗衛出身,一個是風塵出身,即便兩人都是各自行當中的楚翹人物,但在貴族眼中,在各自主子眼中也都是小貓小狗一樣毫無地位身份可言之人。換主而更名,這是天經地義,沒人會在乎她們的感受,如今旖灩卻告訴她們,她們有名有姓!
她的話說的那樣漫不經心,理所當然,全然不是施恩的態度,她是當真在心中將她們當成人來看待,而不是可以任意處置想遺棄便遺棄的小貓小狗!
藍影和依瑤心裡皆震動非常,旖灩卻早已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已陷入了淺眠。紫兒三個不敢驚擾,緩緩退了出去。
翼王府。
裝飾簡單而不失莊重的書房中,君卿睿正閉著眸子坐在桌案之後,而書房中幾個穿朝服的大臣分列而站,正在議事。
蕭家被滿門抄斬,即便當日君卿睿主動放棄了迎娶蕭靨兒,可是各種流言蜚語還是在中紫國迅速瀰漫,這幾日早朝上,彈劾君卿睿的奏章雪花一般堆在龍案上,今日皇上更是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痛斥了君卿睿,故而如今朝後他們這些支援翼王的大臣們才會聚集翼王府,心神不定地商討解決方法。
“王爺,那盛旖灩不過區區女子竟敢汙衊王爺,和王府作對,依為臣看,只要給她教訓,威懾世人,世人定不敢再隨意非議朝政,流言必至!”
“王大人說的是,不處置盛旖灩,王府和王爺的威嚴何在?盛旖灩不過是一區區閨閣女子,皇后娘娘尋個由頭處置了她,無人能夠置喙。”
“王爺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愛子,是中宮嫡子,皇上疼愛王爺之心人人皆知,依微臣看,此事實不需如此勞師動眾驚動皇后娘娘,隨便動手教訓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便成。”
“請王爺示下!”
幾位大臣言之鑿鑿地議論著,君卿睿卻一直閉著眸子,身影凝然不動的躺在太師椅中,也不知聽沒聽到他們的爭執聲。
直到他們眾口一詞,君卿睿才睜開眼眸,黑眸中分明顯然譏誚,道:“本王今日剛被彈劾結黨營私,諸位下朝便迫不及待地往翼王府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