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旖灩簡直已經成為了她的剋星,一聲輕微的脆響發出,顧皇后保養優美的長指甲因太過用力攥拳而這斷了兩根,她張開手來,將斷指從掌心撫落,眸光陰鬱一片。
叫她疼的人,她定要叫其千百倍地償還!
“你去安排吧,就按本宮之前交代你的佈置,盛旖灩身旁有邪醫谷主在,你行事小心一些!”
顧皇后言罷,身後一直站著的陳嬤嬤動了下腳,不由面露猶豫,道:“老奴總覺這法子有些不妥,娘娘便不怕弄巧成拙,萬一那狐媚子真進了宮,只怕會對娘娘大大的不利啊。”
顧皇后聞言眯起眼來,眸中有賭徒般的嗜血和瘋狂光芒一閃而過,遂陰冷一笑,厲聲道:“那盛旖灩如今是個狂傲性子,本宮賭她死都不會進宮!男人都一樣犯賤,只有得到了才不會總記掛著,也只有如此才能絕了睿兒對盛旖灩的念想,這個禍害,睿兒如今已經魔障了,本宮不能眼看著本宮辛苦養育的兒子毀在她的手上!你去吧!”
陳嬤嬤咬了咬牙,這才聲音堅定地道:“娘娘但請放心,老奴一定辦成此事!”
顧皇后輕輕點了下頭,待陳嬤嬤出去,黑暗的偏殿空寂下來,她停止的脊背才靠在了椅背上,手指死死扣進扶手,渾身顫抖半響似嗚咽了幾下,這才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重新挺直腰背出了偏殿,又悄然回到了大殿中坐在了隆帝身旁。
“你倒是說呀,灩兒妹妹到底中的是什麼毒,竟至要用赤朱果這樣的聖藥來解毒?”
大殿東面的席面上,楚青依仍在追問著鳳帝修,鳳帝修手指扣著袖囊中裝著赤朱果的檀木盒子目光淡淡掃過楚青依,道:“灩灩的事兒用不著你費心,她體內的毒本谷主自會解除,給她下毒的人,本谷主也自會料理,楚世子還是顧好自己的事兒吧。”
楚青依見怎麼問鳳帝修都不肯透露半句,面色一沉,道:“我有什麼事兒?”
鳳帝修挑眉,卻道:“本谷主聽說千億王妃給楚世子說了一門親事,女方乃是中紫國書香望族王家的嫡出姑娘,素有賢名。楚世子既然如今還在軒轅城中,想必這回是不打算逃婚的,既不逃婚,這會兒當準備做新郎官才對,這可是一生之大事,自然是要顧著些的。”
楚青依登時面色一變,偷眼瞄了一旁坐著的旖灩一眼,見她分明將鳳帝修的話都聽在了耳中,正瞧過來,楚青依恨得瞪了眼鳳帝修忙衝旖灩焦急地道:“灩兒妹妹別信他說的,那都是我母妃的意思,我才不要娶什麼王小姐。到底是誰給灩兒妹妹下了毒,灩兒妹妹告訴我,小爺找他算賬去。”
旖灩見楚青依急於解釋以至於漲的滿面通紅,眸光不由略沉了些,道:“我並不知體內之毒從何而來,楚世子年紀也不小了,千億王如今已耄耋之年,只怕早等不及要抱孫子,世子大婚之日我定奉上大禮。”
楚青依聞言臉色微變,一張年輕而俊朗的面上紅色褪盡,染上了一層青灰,旖灩卻早已轉開了視線。鳳帝修仰頭自顧自地飲下一杯清酒,唇角揚起一抹自得笑意來。
楚青依青灰的面色歸於平靜,少年眸光冷銳地盯著旖灩,眉眼間有執著和堅定之色,幾分暴躁和沉怒地衝旖灩道:“我不會娶什麼王小姐!”
言罷,他驀然起身,竟是大步而去,頭也不回地出了燈火輝煌的大殿。
鳳帝修見此揚了下眉,目光落在旖灩身上,卻見她對楚青依的憤然離去似視而不見,依舊瞧著殿中歌舞指尖輕叩節拍,鳳帝修唇角笑意一勾。
這女人當真是個狠心的,可卻從來都狠心的叫他喜歡,得他的心。
他黢黑的眸子閃過瀲灩的光彩,卻在滑過殿門處時微微一凝,接著廣袖一拂放下了手中杯盞,湊近旖灩,道:“我去更衣,灩灩要乖乖在此等我回來啊。”
見旖灩聞聲也不回應,鳳帝修倒也不介意,站起身來,身影很快離了大殿。
這邊只剩旖灩一人獨坐,離近的幾位小姐才紛紛湊了上來,幾人在御苑中皆和旖灩有過來往,倒都是識得的,其中吏部尚書家的柳姑娘率先瞧著旖灩身上那驚濤裙,問道:“盛妹妹這裙子當真別緻,我都沒見過這樣色彩會漸變的布料,不知盛妹妹這裙子是在哪裡買來的?”
她問罷,幾個姑娘也都嘰嘰喳喳地附和起來。
“是啊,這裙子可真真是好看,顏色變幻的如此自然,也不知是怎麼染出來的,盛姐姐快說,我也要去裁製一件這樣的裙子。”
“這裙子似是天宙亳州出的蓴湖綢,可一般的蓴湖綢哪裡能如此好看,只怕也就尋常人不得見的貢品蓴湖綢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