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稀罕天乾皇帝的人情,那麼便當真是他方才的前半句話起了作用,難道……
莫雲璃推上盒子,雙眉卻緊緊蹙了起來,素來清淡的面上滿是不解之意。
同樣不解的還有旖灩,她分明感受到鳳帝修對赤朱果的在意,可方才他卻因莫雲璃的兩句話便將東西相讓了,這實在有違她對他的瞭解。馬車滾滾,旖灩狐疑地盯著鳳帝修,卻見那廝躺在身旁車廂中面色無常,被她盯得緊了,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黢黑的眸中滿是戲謔,道:“灩灩如此深情地盯著爺,即便爺有著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但也會免不了想入非非的啊。”
旖灩見他顯然不願多提,又狐疑地盯著他瞧了兩眼便索性不再搭理他,閉上眼睛假寐起來。哪知今夜經一番番折騰竟是有些體力不濟,隨著馬車搖晃,剛閉眼沒片刻她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聽她氣息綿長起來,鳳帝修睜開眼眸長臂一撈將旖灩護在懷中免受馬車顛簸之苦,瞧著她恬淡的面容眉宇微蹙。
蓮栗子的毒,怎麼又是蓮栗子的毒……
馬車很快便駛回了太傅府,直接從正門而入,一路進了內院到了弒修院,鳳帝修才抱起旖灩下了車。院中,紫兒還在等候,聽到動靜迎出來,見鳳帝修抱著自己小姐,而小姐身上的衣衫還都換過,不由面色一變,迎上來,正欲詢問,聲音卻被鳳帝修一個眼神制止。
隨後,她見旖灩安然地靠在鳳帝修懷中,顯然是無事,而是睡著了,不由又是一驚。
小姐一向眠淺,稍有動靜便會醒來,今日竟安然地靠著狄谷主睡著,這般折騰都未醒來,可見小姐和狄谷主的關係是又進了一步。
見鳳帝修無比輕柔地將旖灩放在了床榻上,又親自為她褪去繡鞋,一雙眼眸中盡是寵溺和柔情,紫兒勾唇輕笑起來。很顯然,她對邪醫谷主很是滿意,很樂見自家小姐成為邪醫谷的谷主夫人。
而此時,離盛府不遠,只隔三條街道的使館中,君卿睿已見到了夜傾。對於君卿睿前來的目的夜傾瞭如指掌,涼了他兩盞茶時間他才施施然地進了花廳,君卿睿見夜傾一臉冷凝的進來,站起身來,道:“因母后之故累及天香公主,實非所願,事已至此,攝政王但有圖,只要本王能夠做到,定傾盡所有。”
顧皇后危在旦夕,君卿睿也不拐彎抹角,即都是聰明人,那便開啟天窗說亮話,直接表明了來意。
夜傾進了花廳,隨意在靠門的太師椅上坐下,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這才抬眸瞧向君卿睿,也不再吊著君卿睿,道:“今日宮宴上霓裳郡主所用新型弩,本王很感興趣,希望在明日此時能得到確切訊息,此弩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君卿睿見夜傾出口面色不變,道:“一日,本王會查清此事。”
“不管此弩是何人所創,本王想翼王定能幫本王得到此人,本王需要此人心甘情願為本王所用。”夜傾又道。
君卿睿離開宮宴早,並不知新型弩之事,微微詫異於夜傾的重視,但此刻他除了答應別無另選,當下沉聲道:“王爺放心,此事本王會妥善安排。”
夜傾勾唇,放下手中茶盞,又連番說出兩個條件來,見君卿睿都應下,夜傾令人立下字據,見君卿睿雖面色極為不好可卻還是乖乖簽了,這才滿意地點頭,道:“希望翼王殿下的承諾都能如期兌現,明日,倘使翼王能送回本王滿意的答案,本王會先送天香公主迴天乾。”
君卿睿肅然應是,見夜傾勾唇重新端起了茶盞,這才微微行了一禮,大步出花廳而去。
他身影消失在院中,白子清才緩步進了花廳,略有不解地道:“王爺既已派人查探新型弩之事,又何必再勞動君卿睿?”
夜傾並不瞧向他,呷了一口茶,令茶在唇齒間留連片刻這才不答反問,道:“本王所繪新型弩的簡圖可已送出?”
白子清在夜傾身旁坐下,道:“圖紙皆已送出,不出十日便會送到孫不死手中。”
夜傾點頭,這才道:“中紫國有意隱瞞此事,我們的人未必能查探清楚。此弩威力強大,只怕天宙那邊也在探查,我們需搶先一步才好行事。再來,今日宮中發生之事令隆帝徹查奸細,我們的人此刻大動亦是不妥,一會你便撤回命令,這事兒便交給君卿睿吧,從太子那裡查清此事,沒有人會比他的敵人效率更高,查的更精準無誤了。本王雖有六分篤定那弩是出自霓裳郡主之手,但本王總難相信她一個閨閣女子會有此能耐,對此事,本王需要的是最確切的事實,而非猜想。”
白子清聞言已然明白了夜傾的思慮,應聲道:“還是王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