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見旖灩神情不快,又幾分惱怒地丟了那宮門抄,不由道:“小姐為何事如此不快?奴婢倒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小姐。”
見旖灩凝眸望來,紫兒歡快地道:“昨兒宮宴一散便有好幾位夫人未曾回府,便從皇宮直接驅馬去了司徒家的盛衣樓,哭著喊著要買那剩下的兩匹綢緞,抬價抬到今日清晨,最後一匹布一千兩銀子的價,被四個夫人各買走了半匹。司徒公子今日一早親自登門來拜會小姐,且送來了賣布所得的四千兩銀票,說是想和小姐談談以後的合作事宜,足等了有半個時辰,奈何昨夜小姐累極,睡得沉,司徒公主家中又恰好有事來尋,他才急慌慌地離去,說是明日會再來拜會。”
紫兒口中的司徒公子自是說的司徒軒,旖灩昨日便料到了此事,聞言只淡淡點頭,道:“明日他來了,你早些喚醒我來便是。”
紫兒應下,旖灩又道:“我今日要見太子,你叫煞一去東宮送信兒。”
旖灩幫助君卿洌,也從君卿洌處得到了二十名暗衛,取名煞一至煞二十,旖灩平日並不喜被人監視,這些暗衛每五人為一組皆守護在弒修院外。
紫兒又應了,見旖灩不再吩咐,這才躬身出了閨房。旖灩剛挽好髮髻便聽院中傳來一陣喧譁聲,府中奴才們皆知她和鳳帝修都是喜靜之人,尋常這弒修院和惜顏院乃是全盛府最安靜的地方,從未這般嘈雜過,旖灩微詫,邁步出了屋。
她剛到二樓廊上,一個人影一閃手臂便被拽住,眼前閃過一張放大的正太臉,粉嫩嫩的臉蛋,烏溜溜的眼睛上皆是慌色,卻是逸飛。
“姐姐要嫁人了嗎?姐姐嫁人是不是就不要逸飛了?”
見逸飛急的一頭是汗,卻又莫名其妙地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旖灩詫了半響,這才接過小丫鬟手中的帕子給逸飛擦拭了汗水,道:“誰告訴逸飛姐姐要嫁人的?姐姐怎麼會嫁人呢?”
她話剛落,樓下便有十多個下人見她出來紛紛擁到了院中,嘰嘰喳喳地道:“奴婢們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向小姐討喜錢了。”
旖灩見她們滿臉堆笑,個個臉上都是喜悅,倒像府中真有什麼天大的喜事是她不知的一般,旖灩微微蹙起眉來。
“滾開!都滾!姐姐不嫁人!”
旖灩未明白髮生了何事,逸飛就面色大變,臉色一寒大吼出聲。少年平日在院中嬉笑玩鬧便和五歲孩童無異,此刻陡然變臉,渾身上下竟有冷厲的氣勢逼人散出,說著他雙手一揮兩道掌風便直拍樓下院中一干婆子丫鬟,直將十幾個人揮地跌坐在地,亂成一團,嚇得爬起來跪地瑟瑟發抖。
此時紫兒才從院外匆匆跑了進來,見院中倒了一地奴才,她來不及詫異已奔上了閣樓,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之色。
紫兒經旖灩這些時日的調教早已不是當日咋咋呼呼的模樣,沉穩了不少,旖灩見此刻紫兒神情驚慌,不由眉宇蹙的更深,只覺是出事了。
而紫兒奔到旖灩身邊來不及平復喘息便道:“小姐快……快到前院看看去吧,狄谷主和莫公子又打起來了!還有……還有老爺他,他竟……”
紫兒說到此處也不知是太過氣惱還是受驚過度,跺了跺腳道:“老爺給小姐和莫公子定親了,狄谷主氣得險些將老爺打死,反正……反正就這會兒功夫,前院已經一團亂了,小姐快隨奴婢去前頭看看吧!”
旖灩聞言也驚地雙眸一瞪,遂便想起了昨夜莫雲璃所言,今日乃黃道吉日,他會送救命銀子來的話。可這既是送銀子又怎麼會扯上定親來。還有盛易陽,她以為透過這些時日的瞭解,他該很清楚自己的脾氣,可如今他竟敢做出私下替她定親的事情來。
呵呵,他可真真是將自己當父親看待了,好,很好!
若說盛易陽令旖灩怒火三丈已起了殺意來,莫雲璃便更是在旖灩心中罪不可赦,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這個恩將仇報的混蛋,旖灩面色冷寒起來,到了前院,果便見偌大的三進院中,每進院裡都堆著掛了紅綢花的紅木箱子,不少箱子都洞開著,裡頭堆放著金光閃閃的金條銀條,珠寶古玩,字畫珍奇,綾羅綢緞。
價值不凡的物件,以及那些真金白銀,珠光寶器在陽光下發出逼人的光芒,大白日都極是耀眼,映地幾處院子亮堂了許多。
若沒這些象徵聘禮的紅綢花和紅凌緞纏著木箱,旖灩瞧見這些救命銀子定會樂得眉眼開花,可如今她卻面色冷峻,氣得渾身發抖。
一口氣奔到靠近正門的第二重院子,她才瞧見正打地不分你我,滿院劍氣的鳳帝修和莫雲璃。地上好些裝著珠寶的箱子已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