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2部分

陽的籠罩下顯得有些模糊不辨,但分明身上有股刻骨的蒼涼隱隱透出。

天地不仁,卻不知這位王爺得過天地怎樣不仁的對待,才使得他不畏天下人的謾罵,青史的口誅筆伐,留萬代罵名,也要成為強者行篡國謀逆之事。

旖灩正想著,夜傾卻突然凝眸又鎖定了她,道:“在這點上郡主卻和本王志同道合,郡主想做強者,只是如今郡主在中紫國卻樹敵太多,只怕想變強便不得不尋力量依靠,高鳥擇良木而棲,相比中紫國,天乾的天地更為廣闊,郡主以為呢?”

旖灩微怔,旋即倒笑了起來,不置可否地道:“攝政王這是在招攬於小女?”

見夜傾點頭,旖灩當真笑了起來,心裡卻在想,莫非這夜傾給自己下毒也是為了便於控制她?可她怎麼想也覺著自己一個小小女子又沒表現出什麼大才,做什麼了不得的事,當還當不上夜傾如此高看才對。

見旖灩失笑,夜傾倒也不語,半響旖灩才道:“承蒙王爺厚愛,可小女的家在中紫,實在沒有遠離故土的打算,而且小女不認為區區在下能為王爺效什麼力。王爺實在是高看了。”

聽旖灩拒絕,夜傾卻不意外,只淡聲道:“倘使郡主哪日改變主意,本王隨時歡迎。持此令牌,郡主在天乾可直接尋官府接待,面見本王。”

夜傾說著從袖囊中取出一枚黑玉牌來遞給旖灩,黑玉夾在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間帶著股蠱惑人心的美。旖灩目光閃動,未曾去接,夜傾卻又道:“多條路對郡主沒有壞處,這玉牌郡主覺著用不上,扔掉便是。”

旖灩抬眸,目光自玉牌滑至夜傾面上,卻是突兒打趣一笑,道:“我怎麼知道這玉牌上有沒有毒?說不定放在身邊會中毒,以後都得靠王爺提供的藥丸存活呢?”

夜傾聽罷卻是揚眉,唇角輕勾起一抹譏誚笑意來,道:“郡主將本王想的太過卑鄙,也未免太過高看了自己!令我夜傾用毒的,這世上還沒幾個。”

夜傾的話狂妄譏諷,可卻擲地有聲,起碼旖灩沒瞧出他話中有虛。她此話本就是試探,倘使夜傾早先真給她下了竭顏之毒,這會兒聽她猛然提起毒來,當有所反應才對,難道一個人真能做到在心情激盪時都不露一絲微表情?

可那日明明只有夜傾有能耐在她身上下毒的,難道當真不是他?她和鳳帝修都懷疑錯了?那又會是誰?

旖灩心中狐疑,卻抬手從夜傾指間取過了那玉牌,道:“高看自己總比自輕自賤的好。”

夜傾見她終是收下了那玉牌,眸中輕晃過一縷明光,這才拂袖,負手身後,道:“郡主便不怕決絕了本王,本王會將方才所聽之話告知隆帝?”

旖灩嗤的一聲笑,反問道:“你會嗎?這樣做於你有什麼好處嗎?本郡主以為王爺是很樂意瞧見沈璧入獄的。”

沈璧也算是中紫國一個後起之秀了,他出身將門,文武雙全,通曉兵法,只是如今遇事處事還稍顯稚嫩,假以時日未必便不能成為一員保家護國的大將。夜傾這人分明對中紫國沒按好心,旖灩便不相信他會坐視沈璧成長。

旖灩說罷,夜傾果然一笑,並不否認,只道:“你好像很確定沈璧此番無法自證清白,要知道千安王府在中紫國也算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沈璧是未來的千安王,王府不會不想辦法為其洗脫罪名的。”

旖灩聞言一笑,道:“罪證確鑿,只要沈晴和沈雨不說,沈璧便無法洗脫罪名,而最重要的是,帝心所在不允沈璧洗脫嫌疑。隆帝一直都想削弱異姓王的勢力,只礙於千安王府和千億王府這些年都算識時務,他不好做的太過明顯,這才隱忍不發。但是如今沈璧入獄,隆帝又怎會想沈璧洗脫罪名?千安王已經年邁,離死期也不遠了,沈璧若毀了,千安王府無異於倒了兩根頂樑柱,再想攬權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沒有人比皇上更願意看到此事吧。更何況,此次太子主審,魚兒已送進了餐盤,君卿洌豈會任他跳走?”

就是因為此點,所以她才敢肆意陷害沈璧,即便皇帝心如明鏡,也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旖灩的話令夜傾再度勾唇,道:“郡主果真運籌帷幄,將一切都算在心間,只是郡主可是想過,沈晴姐妹有可能為前程而絕口不提此事,別的知情人卻有可能逼她們認罪,指證郡主。”

旖灩聽罷笑容一斂,夜傾若非知道什麼,不會說沒根據的話,別的知情人?這麼說設計陷害於她的並非只有沈家姐妹了。可她逼供王江時,王江明明說只有沈家姐妹謀算的此事,是了,也可能是有人指使沈家姐妹,再由沈家姐妹去尋王江,所以王江也不知道此事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