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語,幾句話說的好像朝廷中根本就沒存在過黨爭,都是旖灩胡說八道,挑撥離間,還亂了朝綱朝政,成了禍國妖女一般。
皇帝聞言不置一詞,只是道:“皇后平身吧,宣盛旖灩。”
皇后私以為皇帝是預設了她的話,她站起身重新落座,目光盯向殿門,眼中陰毒之色一閃而過。
很快,殿門被開啟,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殿外緩緩走來,宮燈照映在那女子的身上,她略低著頭,背脊卻挺直,每一步都走地極為從容緩慢,長長的裙襬拖曳在身後,寬大的紅色廣袖隨著她的動作一起一俯地舞動在身側,裁剪得體的喜服包裹著她玲瓏的身子,盈盈一握的腰肢映著那挺拔的身影,有一種違和的嬌柔和剛硬。
這兩種氣質柔和在一起,竟不叫人覺著突兀,反倒覺得分外和諧,仿似這女子就該如此嬌媚百生,也就該如此不折不彎,滿身清華。
隨著她步入殿中,這大殿仿似一下子就被照亮了,因一人的到來而蓬蓽生輝,滿室光華,雖則這是堂堂天子所居的承恩殿,根本就不是什麼陋室蓬蓽,可這金鑾殿竟也壓不住這女子通身散發出的氣勢和光彩,鋒芒和氣場。
皇后陡然身子一僵,這是那個畏畏縮縮的盛府二小姐?莫不是搞錯了吧!
隆帝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緊緊盯著那身影,心下暗讚一聲,好風采!這般女子,縱然是他自認活了半輩子,怎樣的美人都曾見過,怎樣的人物都曾過眼過,可也忍不住為她驚豔震動,更何況是別人。
這女子,是睿兒錯看了,只怕以後他這個一向心高氣傲的兒子也會因個女子而嚐到後悔的滋味……
旖灩緩步進了承恩殿,她並不抬頭餘光卻早已將殿中景緻收入眼底,這皇宮大殿果真修建的富麗堂皇,盡顯天家威儀,那坐在玉階之上的兩個明黃身影顯然就是當今中紫國的皇帝隆帝和其皇后顧菲雲了。
既然穿到了這個時代,旖灩不會蠢到憑藉一己之力和整個天下的規矩去抗衡,能屈能伸本便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中的一個,故而在殿中站定,她毫不猶豫地行了禮,口中喊著,“臣女盛旖灩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歲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聲落,她垂著頭撇了撇嘴,心裡腹誹,這跪別人的滋味當真不怎麼好,不知道那武則天為了登上龍椅,不惜狠心殺子,是不是就是為了不跪別人,不再屈膝……
見旖灩跪下,顧皇后臉色好看了一些,倨傲地揚了揚下巴,可見旖灩背脊挺直,即便跪在那裡也不顯卑躬屈膝,矮人一頭,反倒給人不卑不亢,風華難掩之感,顧皇后便又蹙了蹙眉,面上露出不喜之色來,怒聲道:“好個大膽地盛旖灩,你可知罪!”
旖灩聞聲,身影紋絲不動,連表情都未動上一下,道:“臣女愚鈍,並不知罪,還請娘娘明示。”
顧皇后見旖灩頂嘴,更覺著她垂著頭神情不定怎麼不恭呢,她頓時厲目如刀,恨聲道:“你竟敢不敬本宮,當面頂嘴,你這猖狂女子眼中可還有尊卑上下!”
旖灩立馬回道:“娘娘是不是搞錯了,臣女跪在這裡心裡還在企盼著娘娘能青春永駐,萬事如意,被娘娘鳳儀所懾都不敢抬頭正視。娘娘問詢,臣女更不敢有絲毫懈怠,忙做回答,據實以報。實在不知哪裡頂撞了娘娘,又哪裡不敬了娘娘?倘使臣女眼中沒有尊卑上下,又怎會跪在這裡呢,臣女平日可是能躺著便不站著,能站著便不跪著的性子,還請娘娘明察。”
旖灩的態度恭敬,禮儀到位,就連說的話也都是溫溫順順的,可那語調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她的聲音平緩,根本沒半點懼意,這便使得她的恭敬態度,倒被凡襯的像是在戲弄人。更何況她伶牙俐齒,說的話聽在皇后耳中更是沒一句中聽的。
明明知道她此刻諸事不順心,這小賤人偏就祝她萬事如意,還說什麼青春永駐,潛在話就是說她已經老了!
顧皇后盯著旖灩氣得渾身發抖,可卻又挑不出她的錯來,半響她才咬著牙道:“本宮問你,你可是在蕭府門前當著翼王的面撕毀了皇家所下婚書?!你這般置皇家臉面於何地,可曾將天家威儀看在眼中?!”
顧皇后問罷,旖灩垂著頭眨巴了下眼睛,這才不急不忙地道:“回娘娘的話,婚書是皇家所下,臣女和翼王殿下的婚事更是先太后所指,臣女一直銘記於心,故痴追翼王多年,只是今日翼王率先毀婚,棄臣女而娶蕭姑娘,臣女正是念著上下尊卑,想著翼王尊,而臣女卑,這才上行下效,追隨翼王,後毀婚書,臣女這樣做,便是為了尊重翼王的意思,翼王乃天家之人,翼王的臉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