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求之不得呢。”
鄭明珠不知道鄧環娘打得什麼主意,但看王氏贊成,她自己也有躍躍欲試的心思,便起身道:“明珠什麼都不懂,只先跟著母親伺候,二嬸孃不要嫌我礙事就好。”
林氏說:“嫂子見得多,大姑娘又冰雪聰明,我光看著你們每日也覺輕快不少。”
這一鬧騰,亥時的梆子已敲響了,今日一天當真是沒得閒,王氏覺得渾身的骨頭沒有一處不痠疼,心下卻還憋著火,挨個的又教訓了幾句方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二房三房這一鬧都沒撈著好處,反吃了虧,尤其是三房,怕是要鬱郁好一陣子。
等他們都走了,王氏看著老太爺示意有話要說,本來還要發落龔嬤嬤,王氏覺得疲乏的很,便一應交給了焦嬤嬤和大丫頭白霜,只留話道:
“念她總算伺候過我一場,留她條命,送得越遠越好,但長嶺卻留不得!龔嬤嬤的東西全部都繳了充進公中去,這些年我睜隻眼閉隻眼,想必她也斂了不少財,挑像樣的給你二人及白露留兩件,後面的事你們便看著辦吧。”
白霜恭敬地聽著,心中暗道日後龔嬤嬤的位置定然要換這焦嬤嬤來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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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卻無人立即安眠。
長房裡算是最輕鬆的,明玥沐浴完了窩在床上長長撥出一口氣,看著邱養娘和紅蘭道:“奶孃的事到今兒才算是了了。”
邱養娘摸摸明玥的頭。說:“姑娘如今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只是有時的事,不要太較真才好。”
明玥笑著答應一聲,紅蘭半跪在在腳踏上,一手抱著明玥的胳膊,說:“這根刺拔了,真是連喘氣都舒服多了。”
明玥道:“只是娘大約要忙一些了。”
紅蘭眨著眼睛:“夫人管家,這不是好事麼?”
明玥不置可否便換了話題,主僕三人在帳子裡聊起閒天來,明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松菊堂裡卻遠沒有這般輕鬆。
大丫鬟白露看著王氏臉色不對,便將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打發出去,自己也在外間守著。
王氏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太爺,忍無可忍厲聲道:“你還要偏護老二到什麼時候,這些年了,我待他如嫡出的一般,總算對得起他那死去的姨娘了吧!你不能到如今還這般偏心!”
老太爺被戳到了痛處,立時回擊:“待他如嫡出?這些年我任由著你,可不表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當我是瞎子麼!”
王氏冷笑道:
“我真是吃力不討好!這些年吃穿用度上他哪一樣比老大和老三差?我將他記在名下,允他讀書,允他做官,還有哪一個嫡母能這樣待一個庶子!你去看看,啊?在比我們更往北的地方,庶出的子女甚至是不允許讀書識字,更不允許插手家中事務的!你怕二房受氣,想讓老二媳婦管家,我還不是應了?你還要我怎樣!”
“他本就與一般的庶子不同!”老太爺低吼:“我當年是與嬌蘭有婚約在先,若不是她家中遭變,何需委身為妾?佑禮本該是。。。。。。”
王氏冷冷介面:“本該是嫡子對吧?可惜如今說到天邊也是庶出!”
“嬌蘭當年是替你死的!”老太爺閉著眼一字字道:“我始終記得她死前的樣子,她同樣是世家小姐,死後卻不能有個牌位,屍首還要遭亂民踐踏。。。。。。若不是她擋在你身前,那個人便會是你了。”
王氏胸口劇烈起伏,也想到了當年之事,道:“是你鄭家要與我王家連親,並非我逼著你娶我進門。”
老太爺笑了一聲,疲憊地說:“是,因而當年你私下裡你整治嬌蘭我從沒說過什麼,但老二就讓他好好的吧。”
王氏挺直的腰桿登時塌了下去,顫聲道:“大半輩子了,我就不如一個死人!”
老太爺嘆了口氣說:“老大和老三我也從未虧了他們,三個都是我的兒子,我只想一碗水端平。老大還是在我跟前兒帶大的,只是老三有些不著調,可過了年,我仍舊會替他薦一散官。但外頭的錢這幾年都從他手裡過,你當我心裡沒個數?是老三媳婦今日有些太過了,貪的太多。”
王氏眼神有些諷刺,並沒有聽進去鄭老太爺後面的話,鄭老太爺看了看她,沉默了半刻,說:“就這樣吧。”說罷,嘆口氣,起身走了。
白露在外間守得戰戰兢兢,瞅著老太爺走了,忙打簾進裡屋看,見王氏坐在桌邊發呆,也不敢多言,倒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