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薄汗,看了眼鄭澤瑞,神情又恢復了先前的陰沉。常雲香也從馬車上下來了,看了看自己弟弟發白的面容冷笑道:“你們鄭家真是欺人太甚!怎麼,我弟弟一雙腿傷的還不夠?你們還妄想當街要人命麼!”
鄭澤瑞一皺眉:“薛夫人此話怎講?還請說的明白些,令弟的腿與我鄭家何干?”
常雲香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何干?韜哥兒的腿是今年正月在燕州城的大昭寺被賊匪所傷,鄭大人如今便被揭發與賊匪勾結!哼哼,鄭四郎,你說此事與你鄭家有何干系?當日你也在大昭寺,賊人來時你在何處,別是混在賊匪裡吧?呵呵。”
鄭澤瑞怒目圓瞪,手裡的花槍一挑,咬牙道:“你莫要血口噴人!”
常雲香的夫家姓薛,丈夫如今就在大理寺任職,不免有些得意猖狂,迎著花槍往前上了一步說:“你待如何?”
鄭澤瑞扯扯嘴角,也沒說話,腕子一抖便挽了個槍花,這花槍是孩子耍的,比一般的長槍軟的多,但在鄭澤瑞手裡卻依舊厲害,常雲香只見眼前一花,無數的槍尖兒顫巍巍的就朝自己刺來,不由嚇得“啊”一聲往後退了兩步,明玥便在後面笑了一聲,隨即上前,輕巧的隔開了鄭澤瑞的槍,她怕這四哥一怒之下當真做出點兒甚麼來,眼下鄭佑誠還在牢裡,萬不能再有旁的事。
“常家小姐怕甚?”明玥側了個身:“這槍不過是小孩子拿來耍著玩兒的花槍,槍尖兒都是鈍的,根本傷不了人。我四哥不過開個頑笑,你大可不必嚇得這般花容失色。”
說著,她還用手指在槍尖兒上摸了摸說:“你瞧”,常雲香臉上一訕,便有人得意洋洋的道:“早說了他們這是泥菩薩鍍金表面一層,有膽子攔車怎被虛虛一槍就下成這般,真乃學甚不成反類啥來著?”
這人說完便引了幾聲鬨笑,明玥聽出這聲音正是之前她在心裡默默點讚的那個,倒也沒抬頭只對著常雲香續道:“我父親之事如何,自有朝廷查明,到時是汙是白自有公論,恐還不能由了常小姐一張嘴在這裡定是非論曲直!難不成如今京中俱是由常大人做主了?”
“我沒說這樣的話!”常雲香臉色微變,常家再有權勢可還不敢冒犯天威。
明玥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一時誰也沒說話,猛聽樓上喊了一聲“呀呀!不對啊!”隨即又沒了動靜,先前站在鄭澤瑞身邊一個少年便上前兩步,對著明玥笑笑,又轉向常雲香說:“令弟的臉色不大好,薛夫人還是先帶他回府歇歇吧。”
常雲香顯是識得這人,似乎還有一點兒忌諱,福了個身,扭頭看看常令韜,果然神色不大好,忙過來問:“三弟,你可是腿上又疼了?”
常令韜神色不明的往這邊看了一眼,道:“是,先回府吧。”
“可……”常雲香心裡憋氣,叫人將他抬到馬車上後仍不想叫馬車走,常令韜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先回去,我有事要同父親說。”
常雲香對著外面使勁兒一甩簾子,崔家馬車掉了個頭,沿原路返回,不知車伕是不是還記得明玥方才的話,這回竟也靠著左邊走了。
他們一走看熱鬧的便做兩散,鄭澤瑞哼了聲便指著最後出來說話的男子給明玥介紹道:“這位是堂伯府裡的謙哥哥。”
明玥福了個身:“謙哥哥好。”
鄭思謙也回了個禮笑說:“七妹妹好,我這聲七妹可叫得吧?”
“謙哥哥取笑了”,明玥忙道,看來他與鄭澤瑞來了也有一會兒了。
“知道你們今兒個到,二哥叫我來迎一迎”鄭澤瑞說:“剛剛在後面便見路上為了一堆人,車也行不過來,我與謙哥哥便來看看是怎一回事,不料是你們。母親呢?”
“路上顛簸的有些厲害,在車裡呢”。
鄭思謙便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請七妹妹帶我先去拜見過嬸嬸。”
幾人才轉身,便瞧見一個年紀與鄭澤瑞差不離的公子哥兒帶著五六個下人站在他們身後,一臉憤憤的道:“鄭小四兒,我可找見你了!這如何是你妹妹,我方才竟還、還……”
他一開口,明玥聽出正是剛剛在二樓喊得歡的那人,聽先前的口氣似也極不喜常家兄妹。
鄭澤瑞見了他便撇撇嘴:“阮小二,你作甚?我今兒沒空與你說道。”
“嘿!”阮小二一咧嘴:“誰要與你說道了?我是來找你算上回的賬的!莫要多說,看你今兒往哪裡跑!”說罷,便捲了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鄭澤瑞懶得理他,閃身便要走,阮小二一急伸手就是一拳,緊跟著又是一腳,鄭澤瑞輕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