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那可是沒臉啦。”
他話一說完,屋裡的人俱是愣了愣,鄧還娘和鄭佑誠剛過來這一路上心裡都是七上八下,到花廳時又見有i王府的侍衛抬著繫了紅綢的大箱子,心裡頭已在想著要如何開口拒絕,但如今聽這話……好像不是他們想的那麼回事?
明玥還被賀蘭蕙拉著坐在她旁邊,聞言詫異地看了看這位滕王妃,賀蘭蕙悄悄衝她眨眨眼,明玥一個閃念,腦中福至心靈般地冒出裴雲錚的影子。
眾人表情變化都十分精彩,鄧還娘有點兒激動地看著鄭佑誠,她剛剛說甚來著?說甚來著!
鄭佑誠微微蹙眉,有點兒疑惑地看向葛慶之,對面座的林氏有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二老爺,見二老爺沒反應,只好自己乾笑兩聲說:“不知王爺、王妃是要……”後半句話沒說完,被老太爺一記眼風猛瞪了回去。
老太爺抬抬眼:“不知王爺是要給敝府裡哪一個小兒做媒?”
葛慶之喝了口茶,說:“駙馬爺的親表妹,鄭七姑娘。”
鄧還娘在下頭差點兒站起來,林氏如個洩氣的皮球般暗暗撇嘴,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明玥身上,明玥心裡頭小小地緊張了一下,立即挺茫然地看看老太爺和王氏,然後羞澀般地低著頭。
賀蘭蕙咯咯笑道:“瞧我們王爺,這兩家結親他只說了一半,剩下的我來說罷。原是呀我總聽四妹說起鄭七姑娘,總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我便總想見見,那日在大哥的生辰宴上總算如了願。一瞧,果真是極可人心的,性子也與我相投,又問過老太太和夫人,知曉尚未定親,我便想與七姑娘做個媒。
自古貴女擇佳婿,便得“正年少、美風儀、有才學,門第高者”,七姑娘秀外慧中,當許個翩翩好男兒,我便回去與王爺一說,王爺倒正有個極好的人選,——出自將門的洛陽裴家的公子,名雲錚。”
她說到這裡停了停,葛慶之默契地接到:“雲錚不但是將門之後,前朝成德年間更是高中頭甲狀元,說起來裴家與鄭家還算的上是表親呢,如此親上加親,郎才女貌,確是天然一樁好姻緣。且等清明一過,裴家也遷進長安,七姑娘又不必遠嫁,長輩們也能多少省些掛念。”
“正是這話”,賀蘭蕙又道:“昨兒我進宮裡,正巧碰見四妹也在,便把這話同她和母后也說了,母后和公主也說好呢!四妹也是個愛成人之美的性子,我恐被她搶了功,便趕緊來了!今日,雁禮已帶來了,老太爺、老太太受了禮,便將七姑娘的八字封了,王爺特在興善寺請了高僧,以給他們一測姻緣呢。”
“這個……”眾人有些傻眼,——他夫妻二人今日本就來得突然,進府後更是不多做寒暄,上來便直接提親,這滕王妃更是說到後來不但把公主和皇后搬了個遍,而且還是一副“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和老太爺你如此慈愛通透怎麼會不答應呢你答應了就快些給定日子吧”的表情。
“這個……”老太爺喝了口茶水方道:“王爺與王妃今日來的有些突然。”
葛慶之呵呵一笑,“前陣子不在京裡,原該早來的,眼下鄭大人也調進長安來,日後走動起來便方便多了。”
鄭佑誠忙道:“吏部文書還未到。不論這些,王爺尋常來坐坐咱們還能趕人不成?”
”那便好,那便好。”葛慶之笑說。
王氏在一旁道:“七丫頭承蒙王爺、王妃看重,這是幸事,只是婚姻大事並非兒戲,老身還是得思慮思慮。”
“這是應該”,賀蘭蕙接過話說:“哪家的貴女有一求便成的?三、五次也算少,不急。”
她有點兒答非所問,王氏也被說的沒話了。
——王氏實際對明玥的親事並不十分關心,當日被擄一事她心裡還存著疙瘩,明玥對那常賊未能一死而迫之,在她看來總是失了世家貴女的氣魄,老太爺雖未說甚麼,然也是因為昭哥兒回來後為明玥說了話,因而王氏早不望她能如鄭明珠般加入五大望姓之門,只瞧不要丟鄭家的臉便好。
裴雲錚……王氏想了想,覺得論門第,不如崔煜;論官階,現不如鄭澤瑞和伍澤昭;論樣貌,雖是不錯,可有何用?她瞥了滿臉通紅的明玥一眼,又瞅了瞅鄧還娘,前陣子因鄧文禎娶了葛鳳棲的不忿在這一番對比之下方稍稍平衡了。
眾人原以為葛慶之夫婦提完親事便走,結果這二人十分坐得住,給泰山似的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又在鄭家用過午飯後方走。
二人走後,林氏便酸溜溜地道:“明玥好福氣,滕王爺和滕王妃親自上門說親呢。”
鄧還娘心裡頭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