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中了探花,你卻只在二甲掛了個尾巴!哼哼,沒準兒那尾巴還是為了給許家留幾分體面特意把你補上去的!”
“你!”許令傑氣得臉色鐵青,一馬鞭揮過來,怒道:“打人不打臉!阮子雅,自今日起我許令傑與你不復朋友之義!絕交!”
阮子雅嘡啷一下抽出背上大刀,刀背拍上了鞭子,冷笑道:“就憑你?!”
“行了,收起來吧”,裴雲錚在一旁漠然道:“你們打起來,這些人也不會亂,鄭家兄妹更是跑不了的。”
阮子雅翻了個白眼,努著鼻子回頭看,徐璟帶的人並不多,此刻跟著的也不過就是三、四十名親衛,並且都做尋常隨從打扮,沒有黑騎衛的配備,雖然二人剛才吵地隊伍後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各人都木著一張臉,沒人理會,只吳鑲似笑非笑地道:“二位公子繼續。”
阮子雅登時洩氣,舉著刀和許令傑乾巴巴的對視。
“毅郡王沒有殺鄭澤昭之心”,裴雲錚低聲說:“否則前面便不會幫他。”
“當真?”阮子雅道:“鄭四我不曉得,但是鄭二和鄭七都是有口頭密令穿下來的!”
——鄭七姑娘要活的,鄭澤昭卻是生死不論。
裴雲錚肯定的點頭,“放心。”
阮子雅和許令傑同時做了個疑惑的表情,片刻後瞪大了眼睛:“方才的賊匪……”
裴雲錚微微蹙眉,阮子雅知曉此事斷不能說出口,便往隊伍後面看了一眼,卻並未見有人跟上來,不過他略略一思索也就想到,——徐璟定然不願傷朝廷兵馬,估計是要將人遛的遠一些。
阮子雅挑挑眉,將刀收回來說:“可是我與許大郎吵的也是真的啊!是不是,許大公子。”
許令傑挽著馬鞭:“休與我說話,已經同你絕交了。”
三人身後的馬車內。
崔翊聽見他倆這番吵嘴便挑眉樂了,摸摸鼻子朝徐璟道:“王爺,看來咱們今日來得不受待見啊。”
徐璟閉眼半倚著個薑黃的方枕,腿上搭著薄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崔翊笑笑,便即轉向明玥:“鄭七妹妹,是也不是?”
“啊?”明玥的注意力還在旁邊的鄭明薇身上,聞言便愣了愣:“崔家哥哥何來此言?”
崔翊笑著搖搖頭,抬手將一壺燒的咯嗒作響的水拎起來開始泡茶,口中道:“知之,莫如不知。王爺所說之事,容與應下了。”
明玥聽他這話說的十分跳脫,不由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崔翊便遞了盞茶過來,春風化雨般地對著她一笑。這樣的天氣裡,車中燃著小暖爐,明玥本就已經熱的口乾舌燥,再一瞧他這笑,登時偏頭咳嗽起來,咳得渾身冒汗,崔翊卻忽覺有趣兒似的,勾唇莞爾。
徐璟坐起身斜了崔翊一眼,說:“將這爐子滅了吧,我已有些出汗了。”
崔翊卻徵詢的看了看郎霖,郎霖取出隨身的藥箱,“讓臣再給王爺請個脈吧。”
徐璟並未硬撐,點點頭深過手腕。
明玥心裡頭跟有貓抓似的,打剛剛見到鄭明薇便有好些話想問,但當著徐璟和崔翊的面又有所顧忌,只這半晌方說:“三姐姐怎會與王爺一併至此?”
鄭明薇雙眼紅腫,大抵是哭了一路,見著明玥反而沒了眼淚,但經過這一番事情,顯得分外憔悴虛弱,垂著眼睛淡漠道:“不過是碰巧遇上而已。”
“那……”明玥想問府裡如何,實際上今兒上午聽許令傑說徐璟不在雍州而是去了燕州時她心裡是存了一絲僥倖,以徐璟之前對鄭家的多次援手來看,這次也很有可能幫忙。
但今日見了徐璟,她卻不敢作此想了。
明玥的話未說完,崔翊便道:“我與王爺三日前恰好在燕州,遇到了貴府上的二夫人和三姑娘,二夫人自己回了府,三姑娘流落在外,崔、鄭兩家總是親戚,我便將三姑娘帶上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當時定也是緊張非常,明玥條件反射的立時想問那他們可有碰見鄧環娘,不過瞥一眼徐璟的神色,到底又將話嚥了下去。
徐璟看她一眼,卻是對崔翊道:“這個賬本王還沒與你算,當日我到鄭家,見女眷裡少了大夫人、三姑娘和七姑娘,以為都是得了你相助,不過救一人與救三人罪責無差。”
“是”,崔翊微微頷首:“因而我這也沒跑得了。”
明玥從他這話裡聽出了話外音,——鄧環娘不在!那十哥兒也應是被鄧環娘帶著逃過一難。
明玥大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眼徐璟,徐璟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