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就給大老爺生了一對龍鳳胎,就是如今的大姑娘鄭明珠和二少爺鄭澤昭和,之後又生了四少爺鄭澤瑞,真真把老太太喜得眉眼開花。
只可惜福滿生虧,四少爺瑞哥兒出生後小王氏便隱隱現了氣血不足之症,拖了大半年光景終是迴天無力,撒手而去。
老太太悲痛過一陣子後,決定從孃家那些新茬兒的女孩子裡再選一個出來,一來好拿捏,二來總歸是血親,進了門也不至於虧待了小王氏留下來的三個孩子。王氏自己一心想的好好的,誰知一向可心的大兒子卻舉了反對牌,鄭佑誠沉默著不同意王氏的安排,並且已然自己看好了一門婚事。
兒子主意正也就罷了,王氏忖度著若他看上的是哪個名門閨秀也還尚可,結果一問之下不過是個富賈人家的女子,託著先帝大開恩科的福,其族裡出了個秀才,前年這女子的哥哥不知燒對了哪路香,竟中了舉子,鄧氏一門便覺自己也可堪稱書香門第了!
王氏出身名門世族,雖現今早已不復當時之勢,但打心底裡看不上這等毫無底蘊的人家,自是不許,但一向少言的兒子卻對她遊說了兩個多時辰。
這不但沒能勸成反將王氏氣個夠嗆,覺得兒子如今真是大了,竟對自己也忤逆起來,氣的鬧了三天絕食。鄭佑誠便在王氏院子裡連跪了三日,但對婚事卻是硬不鬆口,最後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說動了老太爺,老太爺一錘定音的將婚事給定了下來。
王氏氣的差點沒吐血,自此,娘倆的心結便種下了。
鄧氏進門後,王氏沒少給她立規矩、穿小鞋,這鄧氏也是個剛硬性子,因此婆媳間的摩擦自然也沒少了,直到後來鄧氏懷了鄭明玥之後才稍稍好了些。
按說鄧氏進門後便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他們也理應養在鄧氏房裡。但老太太卻以鄧氏沒養育過孩子照料不周全為由將三個孩子養在了自己跟前兒,當然,王氏說這話的語氣完全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是時二少爺昭哥兒已快虛七歲,到了開蒙的年紀,老太爺沒有單另往府裡請西席,而是堅持將他送到了大儒範先生處,老太太也是知曉範大儒的名號的,並不是什麼學生都肯收,昭哥兒能入他的眼確是幸事,因此雖心疼卻也讓他去了,今年過完年瑞哥兒與二房的慕哥兒也到了年齡,便隨著哥哥一同去範先生處聽教,不過能不能進了書院怕是得到清明之後才知曉。
想到這幾位哥兒都要回來,龔嬤嬤的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
老太太不喜鄧氏自然也怎麼不待見七姑娘,更因怕大姑娘鄭明珠念及自身傷心,故而平日裡從不多看一眼、多問一句,今兒這事退一萬步的說她真告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怕還不能信呢!
念及此,龔嬤嬤嘴角微翹,瞅一眼香鍾燃的差不多了,腳步輕快地往前院正房去伺候老太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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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兩刻鐘前,兩位嬤嬤嘴裡所說的七姑娘鄭明玥卻正對著一碗八寶疙瘩湯露出滿足的表情。
“姑娘,您還吃呀,這已經是第三碗了。。。。。。。”站在一旁伺候的紅蘭拖著長音兒道。
鄭明玥偏頭幽怨的看她一眼,然後,堅定的又送了一勺子進嘴。
吃東西有助於緩解穿越後的不良情緒,蘇淺第一百四十一次的這般告訴自己。
果然,又是一碗見底之後,她舒服地打了一個小飽嗝,感覺全身都暖和起來,看一眼被她掃蕩過的小餐桌,蘇淺覺得自己做得不錯,將浪費減至了最低,於是她在另一個小丫頭青楸的攙扶下,蹬著兩條小短腿下了椅子準備爬到床上去挺屍。
呃。。。。。貌似吃得有點多,大腦供血不足,困勁兒上來了,吃飽喝足好睡覺這句話說得真是太對了。
“姑娘。。。。!”紅蘭叫魂兒一般的聲音在她身後委屈的想起:“您就不能走上幾圈再歇午覺嘛。。。。。”,您看看您那小肚子都撐成什麼樣兒了喲!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家姑娘的胃口好的出奇,也不挑食了,也不愛鬧脾氣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對著窗外還沒發芽的海棠樹發呆,偶爾還會發出一聲不符合她年紀的嘆息。。。。。。。哎喲喲,這病明顯是還沒好徹底呀,藥可不能停!紅蘭決定等會兒她娘回來就跟她好好說說這事。
小丫鬟這裡滿腹的愁緒,殊不知她的小主子也好不了多少。
鄭明玥摸著自己撐的圓滾滾的小肚皮,心中湧起一陣悲憤。
你知道一個吃貨被餓死時的心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