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不招人待見。”
周氏二十五六的年紀,穿的還不錯,至少沒打有補丁,聽了趙氏的話,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家那口子的爹孃很偏心那丫頭,出嫁的時候還給了兩匹緞子做嫁妝,沒想到嫁過去是隻不生蛋的雞,只怕離被夫家休棄不遠了。”
趙氏道:“那你可得當心著點,要是她被休了,豈不是要回孃家讓你們養著?”
周氏聲音越發的高,“想的美,醜話說在前頭,她不是有手藝在賺錢嗎?就算被休了,一年不給個一二十兩銀,休想待在孃家。”
後面的翠枝聽到這些話,眼眶發紅,手緊緊的攥著衣角,身體微微發抖。
她一直認為嫂子就算不是那麼待見她,也不至於傷人到這個地步。
冬青握住翠枝的手,“嫂子,算了,別跟她們計較,爹孃不可能休了你,大哥也不捨得你的。”
翠枝咬著嘴唇,使勁的點頭,她自嫁進門就為全心為這個家打算,大狗不可能會休了她的。
前面的人只顧著侃大山,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翠枝和冬青。
周氏顯得很是自得,“翠枝那丫頭在家裡我就看她不順眼,嫁過去還讓她有了賺錢的手藝,更是讓人不樂意。前段時間我可算有機會整治她一番,我告訴她婆婆的那個生娃的偏方,根本就不存在,全是一些噁心人的東西,她卻不得不喝。”
周氏的話深得趙氏贊同,一陣附和,“幹得好!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茬?”
笑聲不斷,能整治到翠枝,讓兩人通體舒暢。
後面的冬青默默鬆開翠枝,把揹簍脫下來,拎著木板快步朝前面兩人走去。
翠枝一愣,“冬青,你要做什麼?”
冬青沒有回答,直直走到周氏身後。
“周春花。”
周氏被叫了全名,下意識的轉身。
剛轉身就覺得有陣風揚起髮絲,一道黑影迎面而來。
什麼都沒看清,來不及躲開就被冬青一木板拍在臉上,眼前發黑跌坐在地,鼻子生疼,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過人中。
伸手摸了摸,拿到眼前一看,滿手腥紅,再看眼前手拿木板氣勢兇悍的冬青,身後還跟了一頭齜牙咧嘴的狼,頓時哭爹喊娘坐在地上往後退。
周圍的兩人被這一出嚇得呆住,木楞楞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塊木板還有些重,冬青沒辦法長時間的舉著,索性放下來拖在身後,一步一步逼近周氏。
“你戲弄我嫂子很開心嘛……”
揚起木板又往周氏腿上來了一下,周氏捂著被打中的地方,又哭又叫搓來搓去。
翠枝反應過來,趕緊衝過去拉住冬青,苦苦哀求,“冬青!算了,她是個人,不是上次被你活活打死的那頭豬,打死人要償命的!”
翠枝的話讓周氏更加害怕,連滾帶爬往前逃,生怕冬青火氣消不下去,把她當豬一樣活活打死。
冬青停住腳步,大聲道:“哦……多謝嫂子提醒,我差點就釀成大禍了,不過……我可以把她打個半死不活,最多貼點醫藥費把她救回來,下次遇到還可以打個半死不活出出氣,別攔著我!”
說著又要去追周氏,翠枝死死的抱著冬青的腿,“冬青!就當為了嫂子,別打了!”
一旁跟周氏一起的那個女子,小心翼翼繞過像瘋了一般的冬青,一溜煙沒了影。
直到周氏走遠,冬青鬆了勁兒,翠枝放開冬青的腿,從地上站起來。
冬青給翠枝整了整衣衫,轉眼看到呆站著的趙氏,臉一沉,拖著木板走近幾步,“大伯母看什麼呢?我現在付得起醫藥費。”
趙氏後退了小半步,忙轉身朝前面的小路狂奔而去,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目送趙氏可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翠枝笑得直不起腰。
冬青看著翠枝的笑容,不禁也跟著笑起來。
“嫂子你真機靈,只怕你那嫂子這回都被嚇破膽了,咱們回去跟娘好好說道,不喝那玩意兒了。”
“嗯。”
翠枝笑了半晌,收拾好滾在路邊的揹簍,揹著往家裡走。
做飯時冬青把事情給王氏說了一遍,讓王氏把那個勞什子偏方扔了。
王氏望著翠枝說不出的心疼,“娘對不住你,都怪娘太想抱孫子了,才聽信了你那嫂子的鬼話,以後咱啥都不喝了,順其自然。”
“沒事娘,我這不還好好的嘛,那東西只是吃著噁心,其實挺有營養的,看我氣色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