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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瑾瑜的話讓冬青蹙起黛眉,刺繡的動作頓了頓,“此話……何意?”

什麼叫不信是出自人手?褒義還是貶義?除了人,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刺繡不成?

瑾瑜一笑,“意為精妙無比,類似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就像出自九霄織女之手。”

冬青嗔了瑾瑜一眼,“你這些日子的聖賢書都白讀了是嗎?盡是滿口胡言。”

“沒有白讀。”瑾瑜搖頭,“學生已將先生的話銘記於心,不敢忘記。”

“厚顏無恥,莫要再稱我為先生,我受不起。”

冬青說著,拿起手裡的荷包,咬斷了線頭,遞到瑾瑜手裡,“給你的。”

“給我?”瑾瑜微露訝色,接過荷包拿在手裡。

這個荷包玄色為底,暗金絲線刺繡,一條張牙舞爪的龍盤旋其上,氣勢非凡,彷彿下一刻就要騰飛昇空。

冬青沒有看瑾瑜,而是忙著收拾筲箕裡散亂的針線,自顧自解釋,“我看你沒有一個像樣的荷包,左右都是邊角料,就順手給你做了一個。上面不是龍,龍為五爪,此為四爪金蟒,龍乃皇家象徵,就算只是一個荷包,我等平民百姓也用不得,要被治謀逆罪的。”

看著一絲紅慢慢爬上冬青小巧玲瓏的耳朵,瑾瑜心頭暗喜,“謝謝娘子。”

“哼,沒臉沒皮,誰是你家娘子?”冬青瞪了瑾瑜一眼,只是那水汪汪的眼睛和粉紅的耳朵,沒有任何威懾力。

“我家娘子啊……”瑾瑜作思索狀,“我家娘子秀外慧中,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當得了先生也做得了繡娘,做這十里八村的村花那是綽綽有餘。”

冬青轉頭看著瑾瑜,耳朵上的那些紅開疆拓土,已然蔓延到了臉頰,“你,從哪裡學來這一套一套的?油嘴滑舌沒個正行……”

瑾瑜彎彎唇角,拉起冬青的手,把荷包放在手心,“你能親手幫我戴上嗎?我想要冬青給我戴上。”

冬青沒有接話,拿著荷包,蹲下身,低頭仔細給瑾瑜戴在腰上。

瑾瑜從這個視角,能看到冬青如雲的黑髮,光潔的額頭,微微煽動的睫毛,小巧的鼻尖,線條優美流暢的側臉和細白的脖頸。

許是開春溫度漸升,瑾瑜竟莫名覺得有些燥熱。

“冬青。”瑾瑜叫了冬青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裡,帶著沙啞。

“嗯?”聽得瑾瑜喚她,冬青打結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瑾瑜。

仰視的角度,顯得瑾瑜十分高大,瑾瑜背光而立,冬青看不清瑾瑜臉上的神情。

只覺瑾瑜帶著熱度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與脖頸,那熱度讓冬青瑟縮了一下,就看瑾瑜彎腰逼近。

還未退開,唇上便多了一抹溫熱。

“唔?”

冬青瞪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

瑾瑜沒有深入,只是將唇印在冬青殷紅的唇上,冬青的唇有些微涼,那觸感柔軟難言。

見冬青僵住,瑾瑜在冬青唇角輕舔一瞬便直起身子,“味道不錯,清涼中帶著絲絲甜意,實乃佳品。”

“你!你,你無恥!”

冬青捂著被瑾瑜舌尖劃過的唇角,感覺臉皮在冒煙,腦子裡一團亂麻,語無倫次。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輕薄她之後,還一臉正經說出如此讓人難為情的話語?

瑾瑜嘆氣,“實在對不住,只是因為冬青你看上去很是可口,太過誘人,我禁不住想一嘗滋味,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再多些自制力,極力抵抗誘惑的。”

此刻滿臉無措的冬青,好像更加誘人。

“你這個登徒子!我不想與你說話!”冬青起身推門出去,再跟瑾瑜共處一屋,李瑾瑜能活活把她羞死。

她以往伶牙俐齒,在瑾瑜跟前就好似被截去了舌頭,硬是說不出一個有建設性的字眼。

瑾瑜望著房門無奈的笑了笑,低頭看了自己胯下一眼,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他以為書裡那些看別人一眼都能硬的,是誇張的手法,直到剛剛,他看了冬青一眼。

冬青整整一日沒與瑾瑜說話,家裡人察覺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摸不著頭腦,前兩日不是還蜜裡調油,如今卻鬧起了彆扭。

用過晚飯天色擦黑,瑾瑜已回房燃起了蠟燭,冬青卻還坐在院子裡,一手搭在三狼背上無意識的撫摸,思緒不知道飛去了何處。

三狼看了看冬青,又往冬青身邊挪了挪,蹭蹭冬青的腿,將頭枕在冬青腳背。

翠枝拉了冬青說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