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阮啾啾滿腦子都是武松打虎,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程雋頭頂著包,非常乖順地吃餃子,再也不說關於月亮的任何詞語了。
阮啾啾吃了幾口,忽然索然無味。她託著下巴望向程雋,心底湧起一陣憂傷,五味雜陳,堪比喝了兩瓶藿香正氣水之後得知自己還要再喝一瓶的憂傷。
就像是養了好久的狗崽子要送人,還是自己主動,說瀟灑都是假的。
程雋嚥下一口餃子,說:“所以,發生了什麼?”
相對於外表看起來溫吞又遲鈍,他似乎比想象中更要敏感。阮啾啾的心頭一窒,語氣不鹹不淡:“你少氣我我就沒事了。”
兩人吃了晚飯,吃了水果,各自玩了一會兒手機,就像是所有七年之癢的平平淡淡的夫妻一樣,到頭來各自分房睡。
在阮啾啾即將進入臥室的時候,程雋忽然叫住她。
“不打算說麼?”
阮啾啾:“明天你回來再說。”
*
第二天,程雋到公司,阮啾啾卻請假沒有去。她拉出一個行李箱,坐在床上發呆。整個家裡似乎沒幾樣東西是她的。
守著空蕩蕩的行李箱,阮啾啾坐了很久。
程雋一整天在公司都心不在焉。
他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動作明顯到傅子澄都有些受不了:“老闆,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剩下的工作我們做就好。”
程雋:“好。”
傅子澄:“???”他就是客氣一下!
程雋合上膝上型電腦,留給傅子澄一個背影。跟進來的塗南一愣,問傅子澄道:“老闆要去哪?我們不是今晚得加班嗎?”
傅子澄一臉苦相:“是的,而且得多加班了。”
塗南:“?”
程雋直接坐車回家。
他走到樓下,抬起頭,阮啾啾的臥室燈沒有開,黑黢黢一片,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腳步不由加快了。他開啟門,客廳的燈也沒有開,房子裡滿滿當當彷彿什麼都不缺,又空蕩蕩到彷彿什麼也沒有。
他的腳步放緩了。
茶几上擺著兩份協議,白紙黑字,赫然是離婚協議,阮啾啾的名字簽得工工整整,上面說明她自願放棄所有財產。
還有阮啾啾一封簡短的信。
'對不起,我們好聚好散,公司遞辭呈會被傳出來的,只能麻煩你和塗南重新招人。照顧好自己,少吃垃圾食品。
還有,程秀,別來找我了,我是不會當你的廚師的。'
阮啾啾很慫。
她知道自己吃軟不吃硬,萬一程雋再來示弱那麼一出,她就真的要犯錯了。
她只能趁程雋不再的時候偷偷溜走,避免當面說離婚的尷尬。
“……”
程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面色蒼白,襯得一雙眼眸漆黑,卻毫無生氣。
他走到阮啾啾的房間,開啟燈。
房間裡和平日沒什麼不同,她帶走的東西很少,就連梳妝檯上擺著的小首飾絲巾什麼的都原模原樣地擺著。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毫無意義地發呆。
他掏出手機,屈著手指,沉默許久後,撥通阮啾啾的電話。
甜美的客服小姐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微信發過去,顯示不是對方的好友。
咣噹一聲。
手機掉落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十點半。
大家不要方!我們的口號是什麼!小甜餅!衝鴨!
☆、第 52 章
阮啾啾深深感到裡說走就走的瀟灑情節簡直是騙人的。
她拖著行李箱打的; 讓師傅把她拉到距離住處幾十公里的地方,路上慘遭堵車; 阮啾啾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計程車的打表器不停轉動; 錢噌噌噌地上漲; 看得阮啾啾簡直肉疼到恨不得立即下車; 拉著行李箱做一回末路狂花。
現在可不比以前了。
來回都有司機接送的待遇徹底成為了歷史; 想都別想。
阮啾啾想; 幸好她還有從塑膠閨蜜那裡要回來的錢,好讓她有個安身之地。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總裁的小嬌妻了; 而是一個即將面臨租房等生計問題彎下英雄腰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