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曹太太與李氏留了家裡地址,李氏隔三差五派人上門送信,二人竟然就這麼通起信來,玉芝自然被抓了壯丁,幫李氏寫信給曹太太。這一來一回的通訊,慢慢從孩子說到別處,二人竟然處出了幾分手帕交的意思。
陳家專門讓陳三郎的兩個長隨雙壽雙祿拿著鑼鼓邊敲邊走在最前面,還換了一筐銅錢,讓潤墨阿福抬著跟在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曹家去。
曹家夫妻聽著小廝來報信喜上心頭,一邊埋怨陳家也不來通知一聲,一邊急急忙忙的準備起來。
曹佳倒是很淡定的與曹太太道:“我知道他今日會來提親,可是有什麼好準備的,不過就是送回禮罷了。”
曹老爺曹太太對這女兒真的是沒脾氣,原來她早就知道卻不與家裡說!咬著牙虛點了點她的腦袋,催促她趕緊換見客的衣裳。
兩家人見面自是一番親熱,官媒巧嘴的烘托著氣氛,不多時就定下了親。
潤墨阿福聽到裡面傳來了換庚帖的訊息歡喜的不得了,在門口撒起了銅錢,引的外面圍觀的路人們紛紛去撿,嘴裡說著各種吉祥話。
曹家自然十分滿意,這代表了陳家對自己女兒的重視,這下子全城都知道自己閨女是陳家千懇萬求娶回家的,受夫家重視。
曹佳卻覺得有些浮誇了,當日就寫信問兆志為何這麼做,兆志回信只有短短三個字,卻讓她甜到心裡——“你值得”。
二十二歲的大齡青年兆志要娶媳婦了,婚期自然是越近越好,李氏與曹太太約見了好幾回,定在了三個月後十月二十的吉日。
陳三郎決定親自回村裡一趟接老陳頭與孫氏來府城觀禮,兆厲思念孃親媳婦與肥壯壯的兒子,決定也回去一趟。
李氏私下偷偷與陳三郎商量道:“我看兆厲與他媳婦這麼老是分著不合適,不如這次就讓兆厲帶著盈娘和孩子到府城來住吧,反正家裡夠大,我自己也無趣,總不能讓他們一年就見一兩回。這次回去你問問大嫂,若是大嫂想來那就更好了,我還想借壯壯做滾床童子呢,讓佳兒也早早開懷!”
陳三郎大為感動,兆厲是他的侄子,李氏卻能事事想在他前頭,可見是真的把兆厲當成了兒子一般,遂點頭應下,第二日與兆厲一同坐著馬車回了村子。
路上陳三郎自然與兆厲商量了這件事,兆厲其實也想日日與家人在一起,更何況兆貞今年也小二十了,到現在卻還沒考上秀才,他似乎心思也不在讀書上,兆厲雖說心裡為他操心,但是離得遠了卻沒法與弟弟詳談,若是全家人都來了府城,兆貞發自內心的不愛讀書的話,別的路也能多些。
全家人都去了自然不能在住在三叔家裡了,他剛想提這個,就聽陳三郎興奮的滔滔不絕:“……到時候你們兄弟幾個都去讀書,大嫂與你三嬸在家照顧壯壯,芝芝和她兩個嫂子都是愛讀書的,也能一起讀讀書,這日子想想就美。”
兆厲吞下了到嘴邊的話,罷了罷了,還是讓娘說吧,現在他若是說不住一起怕是三叔能把他踹下馬車去。
二人歸心似箭,乘著馬車跑的飛快,不過四日就回到了村子。
老陳頭見三兒子大孫子一起過來了還以為出了何事,待聽完陳三郎說兆志要娶親了不由喜出望外。
自家這孫子輩的孩子們不知道怎麼了,成親是各頂個的晚,他是日日閒的沒事就瞎琢磨孫兒們日後都能娶個什麼樣的媳婦,可是壓根沒想到兆志竟然娶到了太傅的外孫女!
老陳頭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有些抽搐,半日才憋出一句:“好!咱們收拾收拾過兩日就走!”
孫氏更是激動,若是她去了府城見了太傅,那她就真的是村裡第一人了!太傅啊,那可是皇帝老爺的師父啊!她拐彎抹角的跟皇帝老爺也帶親了呢!
孫氏當下對陳三郎道:“三兒,去府城與娘多做幾身新衣裳,娘可不能墮了咱家的面子!”
陳三郎忍笑道:“自然自然,不止有新衣裳還有新首飾,定把娘打扮的跟府城裡的老太太們一般富貴!”
孫氏比老陳頭還著急,恨不能現在就到府城,催促道:“有何事就趕緊辦,明日咱們就出發吧!”
正合陳三郎的心意,他趕緊點頭應下,拱手道:“現在我去鎮子上與爹孃租兩輛好些的馬車,路上也舒坦些。”
老陳頭不同意道:“咱們四個擠擠你們來的那輛車就行了,何苦去浪費銀錢。”
陳三郎笑道:“這次是想借壯壯去做滾床童子呢,兆厲媳婦自然也得跟著去。孩子他娘說兆厲小夫妻還是得日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