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穆藍突然朝著申屠嬌大吼，緊緊握住的雙拳青筋都爆出來了，“你不是愛鳳子清嗎？難道你不應該為他守身如玉！”

“為他守身如玉！他有為我守身如玉嗎？他娶了於染那賤女人，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兒子，這些都是我心中最大的痛，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朱穆藍一提鳳子清，申屠嬌立刻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猛地從大床上跳下來，上前，拎起朱穆藍的袖子，“朱穆藍你給我閉嘴，我對清的感情，你沒有資格質疑。你不就是看不慣我的放蕩嗎？其實你也可以的啊。”

說最後一句話時，申屠嬌緊緊的靠著朱穆藍，大紅的輕紗也隨之落下，此時申屠嬌幾乎是全裸在朱穆藍眼前。

朱穆藍的眼中閃過一絲灼熱，不過很快，那一絲灼熱就讓朱穆藍給壓下去了。

朱穆藍蹲下身子，撿起大紅的輕紗為申屠嬌披上，“你知道我不可以。”

朱穆藍因為以身養蠱，所以渾身都是毒，如果他跟申屠嬌媾和的話，他身上的蠱毒就會轉移到申屠嬌身上，那申屠嬌必死無疑！

申屠嬌猛地笑了，笑到最後連眼淚都留下來了，“朱穆藍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你明明那麼愛我，可為什麼就是不敢要我？我知道，你是怕我死，怕你身上的蠱毒轉移到我身上。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說不定這些年，我真的可以放下以前的一切，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朱穆藍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申屠嬌，“你——你說什麼？”

是他想的那樣嗎？可申屠嬌愛的不一直都是鳳子清，她怎麼會——

“我愛鳳子清，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會否認。可女人，這一生若是不能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也希望自己能嫁給最愛的自己的男人。

我這輩子最愛的是清，可我做了這麼多，他還是不屬於我，關於這一點，我早就看清了。”

申屠嬌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深刻的悲傷，然後她的目光又看向朱穆藍，彷彿帶著點點的期待，“可你是這世上最愛我的人，如果你能娶我，如果你能跟我過正常的夫妻生活，真的，朱穆藍，說不定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放下清，真的愛上你。只是老天爺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申屠嬌痛苦的抬著頭，似乎想要將淚水重新憋回去一般，可是這淚水怎麼都回不去，反而她整個人倒是哭的越來越厲害。

這時的申屠嬌，沒有了以往的厲害凌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脆弱的女人，讓人憐惜，想要將她抱在懷中。

這麼多年，日日夜夜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的只是身體上的快感，可是心永遠是空的，怎麼都填不滿。唯一能填滿的兩個人，一個早就死了，而另一個，永遠都不會，也沒有填滿的能力。

申屠嬌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朦朧，她回顧自己的一生到底得到過什麼？

她最愛的男人不愛她，愛她的男人無法愛她。

她申屠嬌這輩子有的只剩下手中的權利了，為了手中的權力，她甚至連唯一愛她的親哥哥也拋棄了。

“嬌兒，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歸隱田園，以後這世間的事情我們再也不管了好不好？”

這麼多年，朱穆藍也累了。尤其這次去青龍，他施展焚心之術受到反噬，就是到了現在，身體都沒有恢復，萬一鳳祁趁著這個時候來報仇怎麼辦？他真的沒有把握——

“不，這話你要是幾年前說，我會很感動，我會拋下所有的一切跟你離開。可如今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申屠嬌從骨子裡就是爛的，如今我已經離不開男人，離不開權勢了，你說，這樣的我還怎麼離開？權勢，作為女人的快樂，你說，我要是離開了，你能給我哪一樣？”

面對申屠嬌的咄咄逼人，朱穆藍苦笑一聲，他一樣都給不了。

“嬌兒，最近我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總覺得鳳祁會來報仇，要是之前，我可能還不會這麼害怕，可如今，你也知道我受了傷，我怕是——”護不住你了。

最後幾個字還沒有說完，申屠嬌的眼中就閃現出瘋狂的光芒，“於染的那個孽種？他來就讓他來吧，我倒是想看看於染到底教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兒子。他若是有本事取我的性命，就讓他來好了！

朱穆藍的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好，既然你不願意離開，我陪著你。“

這一刻，朱穆藍同樣對申屠嬌許下了生死承諾。其實想想也是，他為申屠嬌做了這麼多，到最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