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
“又被皇上訓斥了?”載灃低聲道。
訓斥?載湉咬牙。雖然沒有一句罵他的話,但是比訓斥更加讓他無法忍受。
“還記得我說的事嗎?”載灃道。
載湉沉默,記得,當然記得,但是,這種大事,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處理。
載灃笑了,先祖康熙帝,可沒有皇兄想的這麼多。
載湉心裡又是一跳,重心卻放在皇兄二字上。
皇兄?自己是當過皇帝的,是過繼給先帝的,你丫除了血緣上和我有那麼點親近,有什麼資格配叫我皇兄?你丫到底懂不懂宗法國法?
想來載灃是一定懂得。
所以,這個皇兄的稱呼,只能是諷刺了。
諷刺什麼?
載湉懂了,是諷刺他是個廢帝。
載湉臉上笑著,心裡冰涼如刀。
“說的對,先祖康熙帝的雄風,吾輩還是要學習的。”
載灃微笑著離去。
載湉也微笑著,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了死人。
“他答應了。”載灃的笑容早已不見,低聲的對等在屋子裡的一大群滿清宗室和大臣道。
“由不得他不答應。”某個宗室冷冷的道。
次日。
載湉帶著二十幾個太監,進入了養心殿。
“站住。”御前侍衛喝止道,就算是廢帝,也不是隨便可以見慈禧的,更不能隨便帶了這麼多太監進去。
載湉冷冷的瞥了一眼御前侍衛,喝道:“你敢攔著朕?”
御前侍衛大驚,忽然就懂了發生了什麼,急忙去拔劍。
“砰!”
載湉身後的某個太監掏出槍,一槍打死了御前侍衛。
“砰砰砰!”
殿外的御前侍衛盡數被突然掏槍的二十幾個太監打死。
載湉冷笑,喝道:“進去。”
二十幾人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殿內。
慈禧淡定的坐著。
“老妖婆,這是朕的天下,你敢謀朝篡位,朕要你人頭落地。”載湉激動的道。
“載灃呢,醇親王奕譞呢?”慈禧平靜的道,這區區二十幾人能突破殿外的幾百侍衛,多半是被奕譞調走了大部分人。
載湉沒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哭著鬧著,向朕求饒嗎,怎麼有空問其他人。
慈禧嘆息:“你還是這麼的愚蠢。”
載湉笑了:“你以為朕不知道,這是醇親王的借刀殺人之計?朕當然知道,朕又怎麼會讓他如願呢,只要朕殺了你,重登皇位,立刻就下令殺了醇親王全家。”
尤其是那個敢諷刺的叫朕皇兄的傢伙,朕要將他凌遲處死!
“重登皇位?”慈禧笑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殿外,忽然就殺聲震天。
“亂臣賊子弒君,殺了他為皇上報仇!”
載湉臉色大變。
“這是天意啊。”慈禧笑了,還以為能拯救滿族,沒想到,滿族根本不想要她拯救。
習慣了北京的繁華,過著奢靡的八旗紈絝生活的滿族人,怎麼會願意到寒冷貧窮的東北呢。
在沒有了被漢人殺光滿族的恐懼後,滿族對慈禧的不滿與日俱增。
“呦,竟然還沒有動手啊。”
殿外腳步聲響,幾百人走了進來,將面色蒼白的載湉一夥的手(槍)繳了,又逼到了角落。
醇親王這才走了進來。
“朕真的是太心慈手軟了,明知道你們靠不住,卻沒有早點下手。”慈禧看看幾乎全部到齊的滿清皇族宗室,和大部分的大臣。
“退守滿洲沒錯,”醇親王道,“但是,現在天時在我,為何不肯反攻中原?”
眾人或冷冷的看著慈禧,或不屑的扁嘴。
“你是滿清中興的罪人,還不跪下!”有滿清大臣厲聲指著慈禧道。
載灃微笑,搖摺扇。“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你想當南宋皇帝,我們還想著直搗黃龍。”
胡靈珊和張之洞鏖戰,中原糜爛,簡直是300年來最好的機會,不思進取,一心趴在滿洲種田的慈禧,真是該死。
慈禧笑了,找個大道理真是容易啊。
“朕不和你們辯,你們今日來,是要逼宮嗎?”慈禧道。
“逼宮?不不不,我們都是讀孔孟書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不忠不孝的事情,弒君逼宮的,當然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