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刮到這藩臺大人的鬢髮。
“唉,糊塗東西,連個帶子都系不好——!”
這藩臺大人此刻正被這秦墨的話弄的頭暈心鬱,恰好這麼一著,急忙就發了火,見那副官手腳笨,便一把抓過來自己繫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這藩臺大人一個生氣,這副官馬屁沒拍成,嚇的身體一哆嗦。
“除了剛才的那些,老夫可以聽聽別的麼——!”
“別的?!”
秦墨頓了頓
“我怕我說了大人都不懂,大人待會兒可不問秦墨的罪,說秦墨是胡口亂謅,大人今日來此的目的也並非是要求個所以然呢——!”
“老夫還是願意多聽聽——!”
“秦墨是想給大人細講,可是就擔心大人還是聽不明白,責怪秦墨——!”
“你儘管講來,我如此會如此——!”
秦墨聽那語氣已經有些不對,只得再繼續講吓去。
雖然她知道這人其實終究一句都聽不懂。
“剛才講的那些是種,這莊稼長的好不好,這株苗是起,然後就是這田裡的泥土,這株苗是根,泥土就是本,就跟人長大要靠吃飯時一樣的,土地肥沃,植物才長的好,所以改造土壤也很重要,另外,則是溫度,光照都很重要——!”
“嗯——!”這藩臺大人點頭“這又是一番新道理——!”可是我還是不大懂——!
“既然如此,我手下的那幾方田,來年交給秦姑娘,秦姑娘可願意幫老夫一併料理一番,老夫對秦姑娘感激不盡——!”
秦墨一愣,臉上的神色有凝,片刻之後,才勉強展顏
“既然大人今日在此親口所託,秦墨怎敢推辭,既然如此,就勞煩姑娘了——!”
那藩臺大人便笑,秦墨也知道是客氣,面有凝色的勾了勾臉頰,然後又走了一片田坎,那藩臺大人走前,田坎狹窄,兩邊已經快熟透的稻穗一望過去,河溝青草,眼上一望稻浪,金黃滿滿,一陣秋風吹過,秋高氣爽,呼吸間滿滿的都是稻穀的香氣。
不遠處已有農夫開始割稻。
“嗯——!”站在那田坎上,那藩臺大人,摸著鬍鬚便享受的吸了口氣
那布政使大人要到處看看,後面跟著一隨從人,秦墨本不欲走,哪知人都跟上,她也不得不跟上。
又跟著那布政使大人到處看了一會兒。
隨後,那大道上,突突的聲音,從那茂密的叢林裡出來,兩側是參天的柏樹。
一行人隨後看過去,駕駕的趕車的聲音,從一頭越來越近。
早聽見聲音的那藩臺大人一行人,便扭頭回看,一輛烏木打造的精緻方頂馬車。
從田坎上站著往回看,看見那淡綠色的綢緞簾子不停被風翻著。
車上有人。
“隨州知州剛才才聽見藩臺大人來此地的訊息,特來迎駕——!”
車停了,車上下來幾人,一個趕車的,一個隨從,然後穿著青色補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有人唱諾。
見那布政使大人眯著眼朝那方看,秦墨也眯著眼看。
果然最後看見穿著一身官府,風塵僕僕趕來的,便是這隨州知州。
那大人被那知州直接接衙門裡去了。
秦墨也帶著小桃跟那一行大人闊別後上了自家馬車。
不多時,就聽見駕駕的聲音,車伕揚鞭,車輪在泥土上滾動。
“姑娘,我總覺得今日後半場你總時不時凝著臉,有心事兒的樣子,其實,那藩臺大人提出讓你幫他管理田莊時,當時你就可以推了就是了,可是偏偏你還應承了下來,你又不欠那當官的什麼,就算今日你帶他下田這一趟都根本沒義務——!”
“你懂什麼——!”
小桃的話音一落,秦墨便在旁邊凝著臉沉聲打斷,“他是朝廷的二品大員,我有什麼資本去跟他對立,再說了,這藩臺大人如此,也是一番好意——!”
隨後,秦墨的話才漸漸的落下來。
“好意?!”聽著這,小桃卻不解了,睜大眼睛,臉上有些驚詫的神色。
“是好意——!”秦墨悶悶的說了句“他是信任我,才讓我接管這些,他來找我,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是,也是為了栽培我,這些東西原本他並聽不懂,但是還是願意讓我親自去做給他看,我有預感,他是我可以一步登天的最關鍵的一顆棋子——!”
她一步步的墊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