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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莫曉蕾忽然驚叫著推開桌椅劈啦啪啦的,火燒火燎一樣的甩著裙襬。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過來。

胭脂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怎麼碰翻了莫曉蕾放在桌角的飲料杯,黃色的液體灑了她一身。塑膠杯子已經滾到了其他座位底下。

“小蕾,我走神了,內什麼回去我給你乾洗。”胭脂被眾人看的渾身不自在的擦著橙汁兒印記。

“哎,算了算了,就怪那一對狗男女。”莫曉蕾抖抖裙襬,肝都心疼死了。她二十八了今晚就指著這套新買的淑女裝相親呢。“趕緊的,胭脂你找個大腕兒嫁了買套好的,償還我。”

“那是,天涯何處沒狗尾巴草。”胭脂嘴上應著心說,還找什麼?青梅竹馬海誓山盟都抵不過幾摞毛爺爺。這輩子就一個人得了。

“哎,大姐,你手機唱歌了。”莫曉蕾從胭脂包裡翻出三星,手機正響著茉莉花的鈴音:“瞅瞅你這承受力,三魂不見了七魄似的。早知道你受這麼大刺激就不告訴你了。”

“噓,教授來了,能不能安靜點。”前座的女人回頭道。

胭脂歉意的按了按莫曉蕾的肩膀走出去接電話。

電話是繼母打來的。

走廊太靜寂,輕微的聲音也會被室內的人聽見。胭脂不能保證電話那端的繼母何翠榮的音量小,更不能保證自己對著她說話能心平氣和。於是拐過走廊到院子裡按了接聽鍵。

“我說胭脂啊,你這孩子還能不能懂點事理了。你妹妹明天訂婚你這個當妹妹的沒有表示至少也要有個祝福吧。你十幾歲我就照顧你,怎麼通情達理一點沒學去。你要搬出去住可以,家裡的事不聞不問可以,但是場面上的事不能躲吧。”

電話一開裡面就傳出繼母習慣性的指責。

☆、004 剎車

電話一開裡面就傳出繼母習慣性的指責。可惜了那聲音清脆細膩,若是說出些溫柔的話不知道要多麼感動人。

電話那頭見胭脂不說話,放和緩了些語氣:“胭脂啊,媽對你們姐妹是一碗水平端。向蘇和你分開選擇了和你妹妹結婚,媽猜想你肯定是心裡不舒服。但是感情不能勉強,這個道理你知道的。你們幾個中學就一起長大,向蘇的父母一早就是看好你妹妹的,要不是你妹妹出國留學了,這中間你和向蘇也不會——唉,算了,過去的媽也不說了。明天十點在春喜軒,你記著來。”

胭脂握著聽筒,嘴角扯開露出一個輕蔑的,痛苦的笑意。

繼母會說話。就因為會說把父親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轉移的乾乾淨淨。

繼母會做人。也因為會做人,這些年家族裡的親戚都逢迎著她和妹妹,沒一個人幫著她說一句公道話。

當初說家裡的生意資金緊張要胭脂和向家聯姻的是她。現在說向家看好的是妹妹的也是她。

看好妹妹就應該拆散姐姐的婚姻,搶走姐姐的丈夫,讓姐姐落荒逃走嗎?

是,自己也沒有妹妹會做人,嫁給向蘇三年,孝敬公婆,依戀向蘇,日子溫馨平淡這樣過來了。

沒想到妹妹胭濟回國才半年,婆婆喜歡的不得了,就對自己變了臉色。

“胭脂?說話!你在不在聽?”電話那端繼母的聲音慍怒起來:“明天十一點,就這樣吧。”

那端掛了電話,胭脂順手將手機揣在牛仔褲袋裡。坐在窗臺上仰頭和天空四十五度角將眼淚咽回去。

她就是這樣一種人,面對親人給的委屈她罵不出口,打不出手。她不想傷人讓父親難做,無聲無息的吞下。但是她會無視。

許多年,自從媽媽走了,在那個不是自己的家裡,她學會了無視,無視繼母的陽奉陰違,無視妹妹的囂張跋扈,無視父親的糊塗,無視自己的權利和幸福一次次被剝奪。

否則一天她也待不下去。

“艾瑪,你咋躲這來了,都放學了。”

莫曉蕾急急忙忙找過來:“快陪我去百盛挑套衣服,等下相親呢。這可是條大魚,祝福我吧親愛的。”

莫曉蕾和胭脂同歲,最近相親上癮談男人上癮。

用她的話說:“艾瑪胭脂,你都離了,擁有過民政的兩個本,我這還沒結呢。本來A市優質男的市場就那麼狹窄,你們這些有經驗的熟男殺手又來搶,我能不急嗎。”

說的胭脂一再表示,自己見到單身男人就會介紹給她,絕不染指。

兩個人逛完百盛出來已經黃昏,在麥當勞吃了點快餐便分手。

莫曉蕾往楓林路方向去咖啡館相親,胭脂往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