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
但是沒用,他們說的冠免堂皇,那是他們的工作職責,是他們的權利。
胭脂的心肝亂顫,卻奈何不得,一上午都在撥電話找這個找那個。
人到用時方恨少,平時那麼多熱情的嘴臉,此時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大半天的時間,早上八點,還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幾百人上班工作的工廠,瞬間停了兩個車間,半個樓。
只有三車間做一些內銷小單子的還在響著機器的轟鳴聲。
辦公室裡的沉默,陰霾濃重得能將人吞噬,只餘下胭脂和趙阿姨,喘息的難受的聲音。
胭脂從癱坐的沙發上爬起來,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淚。開啟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擰開瓶蓋,揚脖灌下去。
灌了冰水,頭腦清醒了,意識也漸漸歸攏。
說到底,她這是個加工廠。本來就不大,胭脂接下後為了解決以前的遺留問題儲存實力,規模更是縮減了。
在沿海商業極為發達的A市,根本不算什麼引人注目的公司,本來就是默默生存的。
老實經營,按時交稅,她平時也沒有結交什麼權貴。
現在遇到麻煩,真要找什麼後臺,還真就沒有。
這樣忽如其來的事情,胭脂不能不懷疑是人為的。
現在經濟下滑,尤其服裝市場是近三十年來最清淡的時候,難道會是殷斐嗎?
胭脂猜測不是。他和自己並不是深仇大恨沒必要在B市捉弄了自己一頓後再趕盡殺絕。
是同行嗎?
同行是冤家,現在生意難做,為了擠到對方自己更大的佔有資源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胭脂自問並沒有得罪哪個同行。
她一向與人為善,在同行業裡口碑還是不錯的。
在海關她跑了幾個部門,無果。
最後,她還是決定給林可思打電話。
林可思正在融資,但是接到胭脂電話,一小時後就到了。
一進門大樓的門首先看見兩個車間的封條。
他的心咯噔一下子。
“哎呦,林總,您來了,我給你倒杯水,您看這事兒怎麼弄。”趙阿姨看見林可思就像看見了主心骨。
“胭脂,有人在整你?”
胭脂靠在玻璃窗前,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懷疑,就是想不出誰?誰這麼恨我?”
林可思清冷的皺眉,在室內走了兩圈:”我們在明,對方在暗,短時間內是很難知道真相的。“
“他們說的什麼海關病毒,我倒是不怕,畢竟這些原料和成品都已經進來半年了,出貨都出了幾批,我擔心的就是這批貨不生產會交不了貨的。等他們查明白了,就算說我這裡什麼事都沒有,但是白白的交不了貨,損失了客戶和賠款,還真就是如了他們的算盤。”
胭脂望著窗外囁嚅的說,現在她深深感到了衙門無人辦事難的真理。
“別急。我來想辦法。”
辦公室中央,夕陽西下的光線,林可思看著胭脂孤單寂寥的背影,走過去,慢慢圈住她的腰:“胭脂,我的肩膀,永遠給你,靠!”
“恩。”胭脂點點頭:“林可思,真的,謝謝你。”
說這話的時候,胭脂的眼淚都要掉了,臉色經過這一天奔波折騰,熬的慘白,手指揪住心口,真的感到了,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不是每一件,她都有精力和能力去解決的。
她真怕,林可思這時候再對她進行感情攻勢,她怕她再也堅持不住心裡的愛情,對這個殘酷冰冷的現實世界,妥協了。將就了。
而林可思顯然察覺到了胭脂根本沒有遮掩的情緒,那雙儒雅漆黑的眸子,流動著深情的東西,那麼靜靜而又十分令胭脂不願對視,無力招架的注視著她。
“胭脂,讓我來照顧你吧,照顧你和小饅頭。”
☆、172 報紙上的大紅字,在殷斐眼裡慢慢模糊成白花花的一片
“胭脂,讓我來照顧你吧,照顧你和小饅頭。”
溫哥華,香格里拉酒店。
走廊盡頭一道被隔著幾米遠就有一扇窗的戶外光束照得薄削得無比頎長的身影,黑色襯衫黑色西褲黑色皮鞋。捧著檀香木的木雕盒子,莊重的走進貴賓套房。
殷斐微微垂眸,五官安靜而悲涼的將那盒子擺在套房大廳最顯眼處。那裡是爺爺的骨灰。
爺爺,一直是他的信仰,心中最溫暖的一處海港。他雖然出身極好,世人都以為他們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