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穿書局,每隔一段時間,會進行調整。
會對它們使者,也進行短時間的修復。
沈欣媛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被壓垮了。
她真的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情緒忽然有點失控,眼淚決堤一般的湧出。
沈欣媛在心底說:“應該不可能的吧,應該不可能的吧……”
拿手指去摳那點血跡,執著地想把那點血跡抹除掉,想證明不是從她身上流出的東西。
但是印得太深了,不管怎麼用手指去抹,都沒法那幾滴觸目驚心的紅色抹掉。
沈欣媛終於認清事實地停止動作。
嘴角一彎,笑了一下。
眼淚啪嗒啪嗒掉到被子上。
她睜著眼睛,看著被子,無聲地在哭。
肩膀在顫,已經哭到發不出聲音的那種。
……
系統君在這一刻,統計到的資料,顯示宿主的悲傷程度,是任何時候都無法相比的。
已經到達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系統君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憂傷,對於貞操觀念,它們不太理解。
人類歡愛,從古至今,是延續血脈的一種形式。
系統君將自己的困惑,全盤問出:“為什麼要這麼難受?歡愛只是你們人類的一種為了傳承生命的形式。”
沈欣媛一邊忍著哭泣,一邊告訴它:“歡愛可能在你們的眼裡,是一種形式,但既然叫歡愛,沒有歡,如何去愛?沒有愛,又如何去歡?”
系統君:“我不懂愛。”
沈欣媛極力地忍耐著如潮水般,能夠吞沒她的難受,繼續告訴它:“所以你不懂人類。”
系統君:“人類太複雜了。”
系統君:“像其他的動物,植物,就很簡單。為了生存,在做著一些生存本能的事情。求生,是它們最原始的動力。在此之上,可以延伸,可以進化。拋棄身體裡,不需要的部分。”
沈欣媛:“正因為人類的感情,比任何動植物都要複雜,他們才能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如果有一種比人類還要聰明的生物出現,一定會成為人類的威脅。”
系統君:“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得仔細想想,你話中的意思。也會將你反應的資訊,和上面總結報告。”
談話到這裡,沈欣媛的心境終於恢復一些。
一直沉浸於這種悲痛中,不是辦法,任務還得完成。
沈欣媛努力地收起眼淚,想從床上爬起來。
卻一眼,不小心看到角落裡,在一團黑影之中,一直坐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直在靜靜觀察她,因為他太安靜了,幾乎連呼吸,都沒有聲音。
沈欣媛從起床開始,在發現自己可能失身的這個事實中,陷入個人情緒裡無法自拔,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角落裡待著的男人。
直到她的視線,忽然投了過來。
阮司南才逐漸抬起眼,凝視著她。
他的眉目很平靜,平靜到幾乎沒有表情,像是一尊巨大的雕塑,四周陷入死寂一般的闃然無聲。
他的雙臂,保持九十度直角的姿勢。
一邊一隻手臂,擱置在座椅的扶手上面。
阮司南在暗中,觀察了她那麼久。
她的悲傷,所有的難過,無聲大哭的模樣,全部進入他的眼底。
心裡就像被刀鋒,一下,一下,慢慢地無聲地扎著。
每當她哭一下,無力地沉默地,表示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有多麼不情願。
更讓阮司南,清楚地意識到,她的心,根本不可能在他的身上。
霍啟真的名字,一直在深深刺痛著他。
也許沈欣媛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她曾經念出過誰的名字,把他錯誤地當做了誰。
因為那是潛意識中的一種行為。
所以他的心,像是被扎出了無數窟窿一樣。
扎得他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扎得他意志潰散,質壁分離。
唯一能夠拉回他思緒的,最原始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沈欣媛還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邊。
阮司南略顯蒼白的臉上,終於勾起一抹情緒不明的笑容,問她:“醒了?”
……
沈欣媛不清楚,阮司南坐在這裡究竟有多久。
可能是一個小時,可能是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甚至……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