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過書本來連線。
阮司南加入過本地,乃至外省的幾個文豪交流群。
聽說群裡,有一些銷量冠絕的實體版作者,也有網路當紅的小說作者。
他看書的樣子,看起來格外乖巧,只有這個時候,岑鳳華的心裡,才會踏實許多,阮司南全身時常包裹他的陰冷氣息,也會在這種時刻,相應地減少許多。
他甚至,在看到有意思的書本段落時,會發自內心真情實感地笑起來。
就像是很小的時候,一直追在她的身邊,喊著“奶奶抱,奶奶抱”,聲音甜軟,長相也萌化了的小天使一樣。
可是好景不長,這份平靜的時光,突然因為他的一個舉動而被打破。
阮司南開始咬自己的手指,咬得指甲兩邊的肉,開始流血。
岑鳳華嚇了一跳,讓他把咬在齒間的手指吐出來。
他下嘴極狠,彷彿那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樣,感受不到丁點的疼痛。
岑鳳華急得要哭了,多次讓他鬆手,卻不見效。
直到阮司南揚眉一笑,臉上掛著那麼陰冷可怕的表情,終於把手指拿開,嘴角有手指被咬破後留下的血。
他乾裂的嘴唇,終於因為這血的顏色,看起來不再那麼蒼白。
阮司南勾唇笑了,陰晴不定的神色,讓岑鳳華一時難以接受,心痛到快要當面流出眼淚。
她捂住嘴唇,背過身去,喉嚨裡好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不上不下。
阮司南在她的身後說:“奶奶,你在難受什麼?”
岑鳳華搖搖頭,她覺得這個孩子沒病,她不想承認他的心理已經產生問題,不想承認因為少了兩條腿,他的內心世界,已經扭曲。
她覺得他就是沒病,如果說他有病,他可能因此會更加看不起自己。
即使他總說自己有問題,身心都已經不健康了。
岑鳳華稍微平緩一下情緒,才轉過臉來,和他說:“沒事,奶奶沒有難受。”
他的眉眼含著笑,用帶血的手指繼續翻書頁。
這本書上,便被觸目驚心地留下他的血指印。
沒一會兒,血跡就快乾了。
暗紅色的液體,在他的指尖凝固。
岑鳳華又想從包裡掏出紙巾給他擦擦手,阮司南沒有動,任她擦著。
當看到書裡某一段的時候,他好像是無心地提說道:“奶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沈欣媛她們?”
岑鳳華心裡有火,加上剛才見到的一幕,讓她仍然驚魂未定中,驀然想起上次沈欣媛在墓園裡打他的事,語調不禁高了上去:“你提她那個小賤人做什麼?”
阮司南先是沉默,突然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因為我想要好好地疼愛疼愛她啊。”
岑鳳華愣了一下,她明白這個疼愛的意思。
阮司南在說反話,其實是在指折磨的意思。
但……
岑鳳華說:“我肯定是饒不了她的,但是別讓她再來玷汙你。”
阮司南沒理她,兀自想象,甚至想到將來的事:“奶奶,你說,如果我能娶到她,她是不是得留在我的身邊,照顧我一輩子?”
岑鳳華更是詫異,娶那個狐狸精為妻?
就算他的用意很明顯,那也不行!
想當初如果不是阮司南的爸爸,娶了沈欣媛的媽媽為妻,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
她讓他趕緊別胡思亂想:“司南,記住,這個女人一輩子都別想進我們家門,也別想上你的床!”
更不可能讓沈欣媛誕下他們阮家的種。
岑鳳華不喜歡阮司南提這些話,哪怕他的用意很簡單,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是想折磨,想踐踏對方罷了。
畢竟沈欣媛如果被捆綁在他的身邊,要想經年累月照顧沒有腿的他,是一件非常艱辛的事。
岑鳳華也不可能照顧一輩子,她遲早會有病死的一天。
阮萬清更不可能了,阮萬清為打理生意,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地步,唯一的兒子如今有一蹶不振的現象,家族的生意只能依靠他一個人來。
岑鳳華說:“以後你的妻子,我和你爸會替你把關的,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只要你把錢財保管好了,就可以請護工,你的妻子,也會幫助你。”
這句話並沒有讓他的心裡感到好受,還讓阮司南的情緒波動得更大。
忽然冷著聲音,他扯唇笑道:“誰會要我?誰會真的願意來照顧我這個廢人,去全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