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警察的耳目。
之後就是乘坐一艘小型旅遊船,在海面上飄浮了很久。
海風一直吹在人的臉上,吹得唇色暗淡,唇皮脫落。
不能長期對著耀眼的日光,師玉軒便將他們兩個人都帶入房間裡面休息。
在狹隘的空間環境下,只感到海面浮浮沉沉,在細微地晃動。
這是風平浪靜的情況,若是遇到風大一點的時候,海面激起來的浪,摩擦在旅遊船身上,有時候像是咆哮的獸在耳邊嘶吼。
沈欣媛上一輩子不暈船,但是這具身體明顯要比她原來的身體素質差,乘船到第三天的時候,沈欣媛吐得臉色發白。
滴水未進。
阮司南擠在她的身邊,想照顧她,苦於雙腿不能動彈,雙手也被捆綁在身後。
他幾乎是絕望地埋著頭,想要拿牙齒咬自己的腿,想要把自己的腿咬得有知覺,咬得能夠動起來。
沈欣媛舔了舔乾燥的下唇,她的待遇稍微好點,因為暈船而行動力變差以後,師玉軒乾脆把她的束縛給解開。
饒是如此,渾身也像脫水一般的難受。
阮司南好像陷入了自責的情緒中。
本應該安慰她的人是他。
到最後,變成沈欣媛在安慰他:“司南哥,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出現,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其實這些事,都跟你沒有關係,卻把你捲入其中了。”
失去奶奶的滋味,她也有過,不管岑鳳華的性格是什麼,與岑鳳華之間無論有多少隔閡,起碼有時候,沈欣媛會從岑鳳華的身上看到自己奶奶的影子,因為岑鳳華對待阮司南的樣子,是極端的偏執,也是固執的寵愛。
阮司南見她已經虛弱到不能說話了,嘴角一扯,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我以前真的不喜歡你,誰讓你要跟著你媽過來,如果你不是沈黛的孩子就好了,她是我母親的好朋友,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取代我母親的位置?”
“所以那些事你不用自責,我那時候就是討厭你,很不喜歡你,就想折磨你,看到你不開心我就能開心了。”
“我就是一個以折磨人為快樂之本的變態。”
但不管阮司南說什麼,沈欣媛都是搖搖頭:“如果你真的那麼壞,你就不會救我。你可以選擇見死不救,可以選擇逃跑,沒有人會怪你不夠英勇。在災難遇到的時刻,人是很難有膽量去爭做那個英雄。”
“我以前覺得你偉大,這件事沒有變過。”
阮司南想讓她閉嘴,再這麼說下去,他莫名又想哭了。
看到沈欣媛虛弱地喘著氣,輕輕靠近她的身體,她的額頭很燙,好像在發燒。
阮司南被捆著雙手,唯獨腿腳沒有被捆著,像是在侮辱他一樣,因為即使不綁著,他的下半身也無法行動。
阮司南努力地抬動身體,用肩膀劇烈地去撞船板,想要透過此舉引起在上面開船的師玉軒的注意。
果然,師玉軒把船舵留給幫手來開,轉身走進船艙的小房間裡面。
看到阮司南側身靠在牆壁上,不時抬動身體去撞擊船板。
伸手便是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拖行幾步。
阮司南一點都不懼怕師玉軒的手段,唯獨怕沈欣媛繼續在這樣的環境下,會出現生命危險的狀況。
阮司南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而現出一點點血色:“快帶她回去看醫生,她都快不行了!”
師玉軒沒搭理他,只是輕輕地說:“我會治好她的,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阮司南的身體,其實在長期顛簸的環境下,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微微地咳嗽兩聲,一雙眉都粥了起來。
“你是不是要看到她死才滿意?”
阮司南忍不住說:“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也不能怎麼外出,現在這樣海面上漫無目的地漂流,沒有醫療裝置的環境下,她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師玉軒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冷下面孔,掐著他的手臂,又往上提了提:“看樣子,你在做哥哥的經驗上面,比我要足得多是嗎?你是在和我炫耀嗎?炫耀你和媛媛兩個人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而那原本的日子,應該屬於我的日子,全部被你們搶走了……”
阮司南想不到師玉軒的腦回路會是這樣,他扯著唇,目中似乎燃起了一團火。
忽而笑得很邪氣:“你只會為她殺人,卻沒有去赴死的覺悟。就這樣,還敢說愛她?”
師玉軒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