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阮司南跟著她一起出去,把護工累得夠嗆。
沈欣媛看到那個護工,也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了,上次在遊樂園跟著阮司南身邊照顧他的人,便是這個護工。
看來很得岑鳳華他們的器重。
沈欣媛念在人家一個大叔也挺不容易的份上,乾脆打消外出的念頭。
不過這邊的手機訊號突然變得不好,在這裡也住了一段日子了,阮司南白月光的指數停留在88,不再增長。
她怕沈黛還有張曼他們擔心,原來每天都會抽空發一條簡訊,或者打一個電話。
也遇到過訊號不好的情況,但沈欣媛這一次心裡很不安。
她提議:“我們的手機訊號都聯絡不到綿城的親人,這不是一件好事,還是儘快下山吧。”
阮司南的嗓子莫名乾啞片刻,他的手指細白又修長,骨節分明,輕輕地碰著捲翹的書頁,努力地想把這個翹起來的地方,再撫平回去。
可惜在多次嘗試後,都徒勞無功。
阮司南只能放棄,先合上書本,讓捲翹的部分看起來沒有很平坦。
他無端地問起來:“回去以後,你就會離開我的身邊嗎?”
沈欣媛低下眸,沒回答。
有那麼一瞬間,阮司南差點脫口告訴她真相——其實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他曾經和她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別肖想著去其他的男人身邊!”
沈欣媛身體力行地告訴他——她不會愛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男人。
想獲得她的愛,首先得學會自愛,得學會如何去愛。
但最後,只是化成了無聲的沉默。
他害怕,說了以後會看到沈欣媛鬆懈的表情,看到沈欣媛立即當機立斷地說:“那好吧,既然如此,我更沒有可以陪伴在你身邊的理由了。”
隔了一段時間,阮司南才說:“下山的事情,到明天再說吧。”
……
到第二天,手機仍然沒有訊號,山裡下起了小雨,道路泥濘,唯一能夠爬來半山腰的那條路,太過溼滑。
經過短暫的商量,兩名保鏢一致認為,這種天氣下輕易下山,不是什麼好的決定。
沈欣媛想要離開的提議再次擱淺。
晚上,大雨滂沱,窗外有寒風在呼嘯,經過一夜風雨交加的摧殘,第三天陽光終於穿透雲層,普照著這片土地。
保鏢們發現上山的路上,有風雨摧殘過後,阻住道路通暢的折斷的樹枝。
要想下山,得儘快把那些倒下的斷枝殘木給清理掉。
沈欣媛想著加快程序,趁早一點下山為好,難得天氣這麼好,要是到了晚上會更麻煩。
已經連續三天沒能和任何親友聯絡上,心裡的那份不安越來越重。
沈欣媛一邊幫忙,一邊掏出手機,對著天空找可以收到訊號的方向。
卻在這時,迎著陽光,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筆挺的身影,在慢慢接近。
他似乎走了很久的路,才千里迢迢地找到這裡。
習慣擦得鋥亮的纖塵不染的皮鞋,也在這個時候染了一點泥土。
一旦與他的視線對上,沈欣媛的腦袋裡嗡的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霍啟真不是一個人前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江立。
一週前,他去師從文的老家調查一些事情,前兩天剛剛調查完畢,便接到沈欣媛和阮司南,偷偷被轉移到這個非常隱蔽的地方的訊息。
不管是再遠的距離,霍啟真似乎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發現她。
哪怕是曾經在機場裡面,人群湧動的情況下,即使他戴著墨鏡,也能一眼於一片非黑即白的世界裡看到她。
當看到他的時候,沈欣媛驚得完全說不出話,身子幾乎是僵了。
阮司南也在這個時刻看到了他。
霍啟真看起來走得很慢,實際上轉眼便到他們的身邊。
手裡依舊優雅地拄著那根鍍金骷髏頭柺杖,左手標誌性地戴著皮質手套。
霍啟真在眼前站定,幾乎是冷著一雙眼在看阮司南。
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過。
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生氣到可以立即伸手,就能將阮司南拉至面前的地步。
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
下一秒,霍啟真把右手伸出,直接遞向沈欣媛,也沒解釋透過什麼手段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