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淡定要淡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一定要淡定,而且大家還是合法的成年夫妻關係。
但老實講,這種瞬間反差起來的氣氛著實是尷尬。
心悸之餘,就只剩下相顧兩無言。
兩個人安靜如雞地平復了片刻。
在晏城試圖挑起一個話題來緩解氣氛時,陳錦瑤懶懶地收回視線,垂眼輕聲暗罵了句“臭流氓”後,推開車門下車,砰一下關上車門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步履匆匆,她的背影看起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落荒逃跑時,連車鑰匙都沒有拔。
還在副駕駛座上的晏城愣了一下,晃動的車鑰匙讓他回了神,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吃痛地咬著音“嘶”了一聲,眼眸裡的光微微閃了閃,隨即他低低地笑出聲來。
不可否認的是,晏城現在的心情特別愉悅。
而他方才有所動作時也是清醒地很,一點都沒醉,大概是氣氛剛剛好,適合接吻,而他在映入她漆黑的眸子裡時,驀然地情不自禁,笑夠了,晏城拔了鑰匙,下車鎖車。
他開始嘚嘚瑟瑟地吹口哨,腳下生風,奔向電梯。
………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但具體奇怪在哪兒,又真的說不上來。
勉強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平時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緊緊抱著對方睡覺的兩個人因為小小的一個熱吻而變得“生疏”了。
當然,也是單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個不折不扣的厚臉皮,從車距到家裡的這段距離足夠他調整好自己,他還是平日裡的那個他,只是行為舉止悄悄地有了點變化,悄悄地開始放肆起來了。
這會兒,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門前,雙手插兜,垂著眸盯著蹲在牆角給督尼喂貓糧且只拿一個倔強的背影對著他的陳錦瑤,“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問!
陳錦瑤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繼續盯著正在進食的督尼,時不時地還上手擼兩把,眼神卻放了空。
“有什麼好害羞的。”晏城見她彆扭到底也不為難她,但該拆穿的還是得拆穿,“遲早的事兒。”
“而且你也不像是會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這話說的沒錯,可是此時此刻的陳錦瑤臉紅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轉過頭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語氣不是特別友善,甚至像是在發脾氣。
但晏城卻從中聽出了撒嬌,對望數秒,他故意拖長了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了一聲,笑著調侃道:“紙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來咬死他。
彆扭是兩個人相處過程中的催化劑。
因為有了這種催化劑,隱隱約約的,能感受到他們之間有了點變化,這變化並不明顯,卻又特別重要。
給他們平平淡淡的日常相處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無聲息的,讓人抓也抓不到。
陳錦瑤薄臉皮下的彆扭情緒還未消散,她抱著督尼進了臥室,企圖利用督尼這個電燈泡來緩解她和晏城獨處時的尷尬,但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督尼就已經被晏城面無表情地扔到了客廳。
他看到她震驚的目光時,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經道:“督尼打呼嚕,會吵到我。”
陳錦瑤比他扔貓時更加面無表情,一個勁兒地塗著睡眠面霜,異常平靜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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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燈一滅,臥室裡瞬間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銀白色的月光悄悄地從窗戶爬進來,穿過未拉緊的窗簾的縫隙,灑下幾條銀光。
“我覺得婚姻需要點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說出這句話來,意思很直白。
也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直抒胸臆。
陳錦瑤難得地沒鑽進他懷裡,背對著他,卷著被子縮在床邊,她只要再稍稍往外側一側,估計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縮頭烏龜。”
他翻了個身,躺平:“我現在又不會怎麼你。”
“………………”陳錦瑤,“呸!”
“呸什麼呸,端正態度,別胡亂懷疑我,有問題解決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