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沒時間,可她卻是有的。
現在麼,兩人都沒有時間了。
想到這裡,陳錦瑤不免覺得遺憾,忍不住長吁短嘆。
所以,事到如今。
他們倆也只能臨時抱佛腳。
這段時間,除了晏城外,晏母和陳母也是常駐在醫院的,她們是過來人,有經驗,每次抱著晏遲給他換衣服幹嘛時,都是駕輕就熟的,他倆夫妻就悄悄地“偷師學藝”。
有時候,晏城會直接上手“做實驗”。
男人笨手笨腳不太細心,即便已經很小心翼翼了,還是免不了將細皮嫩肉的晏遲弄地皺起小眉頭哇哇大哭。
“哭起來更醜。”晏城和他一樣眉頭緊皺,低聲嘟囔。
話音一落,哭聲更大,像是要把屋頂給掀了。
每每如此,陳母雖心疼外孫,但也不好多說。
晏母就乾脆利落多了,抬手往晏城背上一拍。
嫌棄地瞪他一眼後就開始沒有盡頭地數落他。
“你以為你小時候有多好看?”
“媽怕你自卑才多寵你一點。”
晏母“哎呦”一聲,也是操碎了心,“你這樣抱他他會難受的,脖子那塊託好,小心點,別折了手。”
“你怎麼那麼笨的喲。”
晏城:“………”
陳母:“實在不行,出院後找個保姆。”
頓了頓,又往陳錦瑤那邊掃了一眼,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看見一塊溼的尿布都要退避三舍。”
陳錦瑤聳聳肩,事實上她沒有。
“保姆還是不請了,孩子麼,自己帶才親。”她鼓了鼓腮幫子,否決了陳母的提議,“我和晏城是新手啊,總得給我們留個適應的時間吧。”
“可以用尿不溼吧。”晏城抿了抿唇接話。
陳母:“尿不溼太悶了,孩子屁股那麼嫩,老悶著不好。”
頓了頓,又回陳錦瑤,“行吧,保姆的事兒你們倆自己打算,也都這麼大的人了,不用我操心了。”
“………”
陳母走到病床邊,非常自然地牽起陳錦瑤的手:“你啊,我現在是真沒什麼可操心了。”
她語重心長地說著,時不時地還拿眼去瞟正在抱著晏遲輕聲細語地哄他的晏城,“晏城也是個好孩子。”
“你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陳母一笑,眼角的皺紋就拉深了,“比較讓我放心不下的還是錦琳。”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陳錦琳就大學畢業了。
早在最後一個學期,她就進入陳氏實習了。
以後諾大的陳氏,就是你們姐妹倆的。
“錦琳對公司感興趣,以後她要是有能力,你爸現在的位置就是她的,這段時間根據她的表現,你爸說她啊,她什麼都好,就是太咋咋呼呼的了,不夠沉穩。”
“沒有身為老闆該有的氣場。”
“她終究是個女孩子,沒個幫襯還是不行。”陳母嘆了口氣,“公司裡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也不知道有多少。”
氣場其實陳錦琳是有的。
不過是因人而異。
換句話說,陳錦琳是扮豬吃老虎。
畢竟實習是從底層開始的,她總不能夠一開始就將氣場釋放到“趾高氣揚囂張跋扈”的地步吧。
籠絡人心是第一且是關鍵一步,這樣的話,她以後坐上執行董事的位置時,才能夠安安穩穩。
“對了,你老實跟媽交代,錦琳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陳錦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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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錦瑤在醫院呆了一週左右。
期間有不少人來看過她和晏遲。
流程都差不多,對她稍稍敷衍地噓寒問暖過後,扭頭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晏遲身上。
小傢伙一天一個樣,一天一個樣。
只會越長越好看。
晏父他們說,晏遲眉宇間和晏城小時候一模一樣。
等晏城回過神來,才驚覺,這句話的深層意思是,他說晏遲不好看,等同於說自己不好看。
晏城:“………”
他垂了垂眼,瞥見自己被小傢伙握住的小拇指,心下一軟,抿唇輕笑,“行了,你最好看。”
聲音不輕不重,剛剛好能傳到陳錦瑤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