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那個擁有著馥郁香氣的女人便起身離開。
唐說提醒自己一定要記住這個香氣,狠狠地記住這個仇家。
不過片刻,那陣香氣便又撲了過來。
“我實在是捨不得這個機會,”季凌霄笑嘻嘻道:“以後可能就再難抓住你了。”
她說著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個……這個禽獸!
唐說又氣又急,只覺得自己像是煮著熱水的大水壺,壺蓋都快被上湧的熱氣頂翻了。
“你這頭倔驢……”她又親熱又抱怨地說了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
唐說簡直要氣的倒仰,他是準備來考殿試的學子!她竟敢……竟敢這麼侮辱他!
“唔……唔唔……唔嗯唔……”
“嗯?你想要說什麼?”她的指尖從他的唇上掃過,“無論你說什麼可都要小心著些,畢竟你身上的麻勁兒可還沒過呢。”
“你想不想恢復自由啊?”季凌霄坐在他的身邊,幾乎將半個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想要恢復自由的話,只要‘嗯’一聲就好了。”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望著這位未來叛軍軍師、談笑間消滅大週數萬軍隊的唐說。
此時的他還僅僅是個等待應考的學子,身上也沒有充滿洗不去的硝煙味,脾氣卻還是一樣的倔。
只見他艱難地抻著脖子,氣喘吁吁地哼了一聲,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她本不想惹怒他,給自己招惹上大麻煩,不過,他實在讓她有些忍不住了……
季凌霄趴在他的身邊,輕輕啜了他的臉頰,他那張臉卻由紅轉黑了。
她又忍不住嘆息,低聲道:“我曾經捉住一隻鳥,將它握在在手裡,想要錦衣玉食好好供養它,這不必它在寒風料峭的季節到處找吃的好多了嗎?”
他身體的震顫減輕了些,似乎正專注於她說的故事。
“可是,它卻在我的手中瑟瑟發抖,明明我也沒有用力,也沒有傷害它,它卻在我手中死掉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將它放進籠子裡……你說這是為什麼?”
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側頭看他,“有人跟我說是因為這隻鳥的氣性太大了,它不願被我束縛,一下子……氣死自己了。”
她的頭埋進胳膊裡低聲笑了起來。
“你這頭倔驢可千萬不要因為氣性太大而氣死自己了。”
唐說悶不吭聲,要不是他的胸膛還在上下起伏,季凌霄定然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她抬起頭,單手支著臉頰,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直到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才露出心滿意得的笑容。
唐說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劣的女人?真是要人命了。
“我決定放了你……”季凌霄兩眼眯起,意味深長道:“因為我是那樣的傾慕你。”
唐說的心裡一空,就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
正在這時他的鼻端傳來一陣燻人欲嘔的氣味,他一陣反胃,睜開了眼。
綺麗的嫣紅,炫目的金黃,晃眼的白銀……所有色彩殘留在他眼眸中,交織成一片夢一樣的場景。
唐說呆呆地望著頭頂的床架,直到脖頸處穿來一陣陣的瘙癢,他才條件反射地想要跳起,卻因為被迷暈的時間太久,他的手腳都不聽使喚,還沒有等他做起來,便又倒了下去。
“你彆著急。”
是那個女人!
唐說猛地扭頭,卻望見一個風流嫵媚的女人,她的雙眼是黑色綢緞上的珍珠,她正用自己的髮尾搔著他的脖子。
“你……”他張了張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因為好久沒有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究竟是什麼人。”
季凌霄莞爾一笑,伸出手遮擋在他的眼睛上,她貼著他的耳朵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他艱難地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你……你給我……”
季凌霄用另外一隻手扯下豔色的床帳,而後,她一翻身跨在了他的身上,唐說驚呆了,甚至忘記了反應。
她趁機將床帳圍在了他的眼睛上,遮住了他的視線。
“等等……”
季凌霄才不顧他的阻攔,飛快地跳下了床,吩咐正等在門外的小太監找人將唐說放回去。
“這……宮門都落鎖了……”
“那你們就打暈他,隨便將他放在哪裡,第二天再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