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的裴羽把一疊公文送到他手裡,“渴不渴?”
蕭錯頷首,“要茶。”
“哦。”裴羽轉身走開去兩步,又轉回來,“你早膳之後不是要服藥麼?再說又是剛醒,喝濃茶不好,喝杯熱水吧?”
“……”蕭錯坐起身,倚著床頭,開啟手裡一份公文。
“茉莉茶,好歹有醒脾開胃的功效,這時節喝最好。”裴羽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我給你沏,好不好?”
“嗯。”
“等我片刻。”裴羽笑盈盈轉身出門。
蕭錯心裡好過了不少,看一眼她的背影,勾唇一笑。
裴羽給蕭錯沏好一杯茉莉花茶,送到他手邊,便不再打擾他,轉到臨窗的大炕上做針線。
以前她給他做的外衣,以錦袍為主。這兩日命木香去外院問過,得知他平日最常穿的是道服、深衣。
道服與深衣相似,前者是白布做長袍,以黑色布料滾寬邊,後者則是用黑布做長袍,以白麻滾邊。常穿這兩種衣物的人,不是經常打坐,便是私下常策馬出行。蕭錯自然是屬於後一種情形。
既然已經知曉,她就想親手為他各做幾件。
兩個人共處一室,各自凝神忙碌手邊的事,氛圍安寧、平靜。
到了用早膳的時辰,蕭錯起身穿戴洗漱,與裴羽一同用飯。他留意到她應該愛吃水晶蝦餃和豆腐皮包子,將兩個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裴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多吃點兒。”蕭錯道,“吃太少,難怪底子那麼差。”她飯量連如意小時候都比不了。
裴羽笑著點頭,“嗯。”
半夏進門來稟:“侯爺,夫人,二爺過來了。”
“讓他等著。”蕭錯繼續用飯。
“是。”
裴羽則不大認可他的做法。要是換了她和孃家的人,早就放下筷子去見人了。可也只能在心裡嘀咕,不敢出言質疑。
說到底,她剛得了幾天好?她對蕭銳,只能在心裡同情一下。
沒法子,攤上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認不行。
蕭銳坐在廳堂的客座,一面喝茶等待,一面凝神思忖。
過來之前,他又仔細詢問了二夫人一番,細枝末節都瞭然於胸。瞭解的再清楚也沒用,他對這種事全無經驗,不知從何處著手。因為這種事在別院已經出過幾次,他們沒重視而已。
對方三番四次地用這種手段擾亂人心,並且一再得逞。說句不好聽的,那個人真的如同鬼魂一樣,在他們的住處出沒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