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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出去。

紅蘺扶額。不需想也知道,回宮告訴皇后的話,夠皇后笑她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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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看完供詞,把紙張照原樣收起來,斂目沉思。

閔采薇的確是自幼體弱,患有咳血、心疾,但這並不代表她紅顏早逝是應當的。相關的太醫、大夫的證詞中指明,閔采薇病重期間,依脈象來看,是因平日膳食出了問題,導致病情驟然加劇。他們曾經委婉地告知閔夫人,得到的答覆是閔采薇為情所困自暴自棄,整日裡胡吃海喝,誰也沒法子。

閔夫人的供詞之中,對於閔采薇病故這一點,說辭與當初一致,至於原因,還是扯上了蕭錯。

閔青蓮的說辭大致相仿。

並且,母女兩個咬定閔采薇是詐死,肯承認疏忽大意,別的一概不認。

究其緣由,不外乎是不知道古氏、喬明萱已身在蕭府,並且招認了所做過的一切,最要緊的是,有證可查。

何苦如此?

閔夫人等於是在多年前鑽進了一個圈套,隨著光陰消逝,圈套的繩索越收越緊,終於到了這將她扼死的地步——最荒謬也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這圈套是她給自己設下的,一步一步釀成大禍。

夫君在外有人,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定然有錯,但癥結卻在於那男子。他不給人機會,別人怎麼會到他身邊,又怎麼可能生下孩子?

退一萬步講,閔夫人當初出盡法寶地收拾古氏都是在情理之中,或許不可取,但可以理解,後來讓閔采薇身死便是不可原諒的大錯。

庶出的人,一直是讓嫡出的人頭疼並膈應的存在,可又有什麼法子?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運氣太好的女子才能得遇終生潔身自好的男子,尋常小商賈都是妻妾成群,何況官宦之家。

有本事就除掉或放棄那個招蜂引蝶的男人,甚至於可以重重懲戒主動對他獻媚的女子,為難一個方方面面都受制於自己的庶女算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條人命。

誰還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不成?

既然根本不想善待,又何必把人安置到身邊。

而整件事裡最可恨的人,是閔侍郎。

遐思間,吉祥和如意顛兒顛兒地跑了進來。

裴羽訝然,“噯,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如意坐在她座椅跟前。

吉祥卻是徑自跳到椅子上。

裴羽怕地方小擠著它,連忙往一旁挪了挪,喜悅的笑容便不自覺地綻放開來。

她跟吉祥這麼快就熟悉起來,要歸功於如意。在吉祥眼裡,她是玩伴喜歡的人,自最初便沒有牴觸。今日她逗著它們玩兒了大半晌,吉祥便打心底跟她親暱起來。

吉祥坐在她身側,把頭擱在她肩頭起膩。

“江女官不是來看你麼?”裴羽摟了摟它,“你怎麼能把人撇下來找我呢?”

吉祥自是不能給她答案。

如意這時候不高興了,立起身形,前爪搭在裴羽膝上,繼而伸出一隻前爪去推吉祥。

吉祥不為所動,只是喜滋滋地瞧著如意。

裴羽忍俊不禁,心裡特別願意繼續享受這光景,但是眼下不行,自己有正事要辦,江女官就在正屋。

她站起身來,哄著它們隨自己回了正屋,它們倒是也很聽話地跟著。

轉過月洞門,裴羽就看到江女官正站在院中,在聽一名小宮女說著什麼。

紅蘺瞥見裴羽和吉祥、如意,有些無奈地牽了牽唇。她按了按眉心,牽出笑容,快步上前去,“正要去跟夫人道辭呢。”

“這就走麼?還沒好生款待您呢。”裴羽看向原本跟在自己右手邊的吉祥,卻不見了它,轉身尋找,發現它躲在了自己身後,神色卻是神氣活現的。

紅蘺到此刻已經沒了脾氣,笑起來,“跟我鬧彆扭呢。隨它去吧。”

“哄一鬨就好了吧?”裴羽連忙建議,“我也還沒好生款待您呢,進屋去喝杯茶?”她先前實在沒想到兩個小傢伙會來這麼一出,江女官又是指明要看它們,才刻意去了花廳。

“不了。”紅蘺見裴羽態度誠摯,待吉祥定是實心實意的好——不然它才不會這樣,便無奈地將原由說了,末了提醒道,“實在是淘氣得不成樣子,易碎又貴重的物件兒別擺在明面上。它也是奇了,打小似乎就喜歡聽玉石瓷器碎在地上的聲音。”

裴羽笑著點頭,“嗯,我記住了。”

“這幾日若是需得進宮,不需遞牌子,直接去宮裡就是——皇后娘娘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