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崔家一向不合,今日是連家的人,來日興許就會輪到你被算計。”蕭錚如實說出心緒,“你就不打算給崔家一點兒顏色瞧瞧?”
蕭錯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蕭錚臉色更差,語聲略略拔高,“崔賀就在回京途中,這個月末或是臘月初就能進京,這難道不是好機會麼?”兄長過於淡然的態度,讓他很是惱火。
“有道理。”蕭錯不喜三弟這種態度,但是按捺下去,“這件事我會著手安排,你們只需安生度日,不得輕舉妄動。”隨後用下巴點了點門口的方向,“出去。”
蕭銳、蕭錚俱是欲言又止,到底是聽從吩咐,起身往外走。
“你們……”蕭錯看著他們的背影,沉吟著。
兄弟兩個同時止步回眸。
“記住我的話。”蕭錯語氣肅冷,“我對你們從來是放任自流,只有這件事,你們要聽我的。答應麼?”
“答應!”蕭銳即刻應聲。
蕭錚卻是遲疑片刻才頷首應聲。
“好。”蕭錯拿起賬本,繼續合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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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一月中旬起,蕭錯恢復了以前的做派,請了一個月的假。在部分言官眼裡,這人是舊病復發,又開始偷閒躲懶了。
其實他留在家中又哪裡能得清閒,整日留在書房,不是與管家、賬房幾名管事合賬,便是見各處趕來的管事。
在別家,都是要到臘月才會如此,但他臘月里根本不得空。年尾,各地的封疆大吏都會爭著搶著進京來給皇帝請安,其中不乏他的舊識,有的人真是一年就有區區數日可相見,自然要好生款待,騰出時間來敘舊。
是以,在蕭錯這兒,歷年來都是如此,十一月才是年關,要為庶務忙得焦頭爛額。
他對此是很有些脾氣的,偶爾真會煩躁得想撕賬冊。
不瞭解情形的時候,裴羽一頭霧水——他整日留在家中,反倒連回房的時間都沒有,誠哥兒來了,他也是抽空見了見,哄了誠哥兒一陣子,便又回了外院。況且,請假歸請假,京衛指揮使司的事情也不可能不過問,晚間總有屬下、幕僚上門,他常常與一班人議事到深夜,和衣歇在書房裡間。
有些時候,裴羽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