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抓過她的手就開始哈氣,翠竹也忙去取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她塗上,大家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好一陣才消停起來。
安紫嫣又痛又氣,瞪著於公公厲聲道,“其他人都分別升到什麼份位了?你趕緊跟本宮說說。”
於公公臉色更難看了,幾乎將後宮那些個得寵不得寵的嬪妃都念了一遍,惟獨沒有良妃沈秋柔與昭儀沐清靈的名字。
安紫嫣甚是疑惑,沈秋柔沒有晉升她可以理解,如今西陵國與靖國有戰事,身為西陵國和親公主的沈秋柔怎麼可能升位呢?
可是連軒轅墨那寵到骨子裡的沐清靈都沒有晉升,她就無法想通了,煞有介事的問了一句,“於公公,你確定都說完了?”
於公公點頭,“這次只有良妃與沐昭儀沒有晉升。”
他當時在打聽到訊息的時候也很意外,身為寵妃的沐清靈怎麼會沒有晉升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特意去打聽了一次,結果的一樣的。
可即便如此,安紫嫣的臉色也依舊是很難看的,她與家人費盡心機,最後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她不甘心!
這個結果無疑是她始料未及的,但也沒有辦法,在自己宮裡發了陣脾氣也就忍下了,她不可能去找軒轅墨理論什麼的。
訊息很快也傳到了沐清靈耳中,聽聞大家都有晉升,惟獨她與沈秋柔被排除在外,她直接就震住了。
軒轅墨,你這又在搞什麼鬼?我開口要的雖然是恩寵與縱容,但份位也很重要,否則拿什麼去跟安紫嫣鬥?
她和安紫嫣有個最大的不同,安紫嫣有疑問只能放在心裡,她卻可以隨時去養心殿找軒轅墨問個清楚明白。
只是,經過上次的不歡而散之後,沐清靈這個脾氣也改了,她覺得軒轅墨心裡想什麼已經不重要,要報仇,她還得靠自己。
升了安紫嫣,她忍了,現在不升她,她也認了,只是前世對他的愛也被磨滅的漸漸淡了,恨意相對的就濃了。
她想,逝者已逝,報了仇也不能讓死人復活,所以在江山社稷與薄命紅顏之間,秦天佑選擇了前者,不會真心報殺妻之仇的。
女人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其實真的不算什麼,明君都是愛江上不愛美人的,軒轅墨既然一直立志要做明君,自然不會做出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事來。
軒轅墨以為沐清靈會去找他,到時候他就可以順勢問問她想要個什麼份位,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能給。
份位這種東西,除了母儀天下的後位之外,對他來說其實什麼都不算,只是他一句話的事而已。
以丞相為首的楊家崇文,以安凌傑為尊的安家則是尚武,兩家都是勢力龐大,在朝廷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卻也相互制衡著。
軒轅墨他們之間的平衡點,要小心翼翼的端平兩碗水,不能讓其中任何一家獨大,否則在利益的薰陶下,難保有人起野心,覬覦他軒轅一脈的江山。
這次讓楊文通找人在大殿上演了一場好戲,藉機將楊文通的女兒賢妃楊茜提上了貴妃的位子,主要還是為了給楊家示恩寵,給安家一個警示,繼續壓著安紫嫣。
至於其他女人,先前進宮來的大多是有著家世背景的,否則以他對司徒婉兒的愛,又怎麼可能再娶其他的女人呢?這次都提一提,對他是有益無害的。
他在養心殿裡等了好幾天,結果連她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喚來奴才一打聽,得知她近來足不出戶,比剛進宮那會兒不知乖巧了多少。
她還在為上次安紫嫣的事生他的氣,還是因為這次的事又生了他的氣,所以不來找他,只把自己關在琉璃閣裡?
軒轅墨想不通,便乾脆去琉璃閣找沐清靈問了,順便讓人折了幾枝開的正好的梅花帶過去,插在花瓶中,倒也煞是好看。
沐清靈見他來了,原本還有笑容的臉立刻就板了起來,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卻看的軒轅墨忍俊不禁。
有些人笑起來會讓人如沐春風,有些人哭起來會讓人心生憐惜,還有些人卻是生氣起來的樣子最動人,比如沐清靈這小丫頭片子。
看著她那氣鼓鼓的樣子,軒轅墨只當她是一個孩子,走過去拉了她的小手,笑道,“你要生氣到幾時?這也是她教你的麼?”
再提起司徒婉兒,軒轅墨的心裡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痛了,也許是痛得麻木了,也許是眼前這人給了他一絲安慰。
總之,他在得知了司徒婉兒的冤屈之後釋懷了心中的恨意,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淡化了那份感情。
人死一去何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