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嫣臉色大變,心跳漏了一拍,而屏風後的安紫越卻是直接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皇上知道平屏風後面有人!
軒轅墨似笑非笑的再看了一眼屏風,這才抬步離開,徑自往床榻走去,安紫嫣暗呼了口氣,跟過去伺候他休息。
躲在屏風後面的安紫越可憐的緊,剛剛已經被嚇得不輕,整張臉都鐵青了,卻不敢像安紫嫣那般暗鬆口氣。
雖然知道軒轅墨這是有意放他們一馬,但畢竟人還在不遠處的床榻上躺著呢,他得一直屏氣凝神,連呼吸都放到最緩。
軒轅墨躺下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安紫嫣給他蓋好被子,帶著翠竹等人出去了,臨走前還望了那屏風一眼,為自家哥哥擔心。
在外室的椅子裡坐了好一會兒,安紫嫣拈著茶杯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一整杯茶都沒能給她壓驚。
好不容易升了份位,成為了與楊茜,沈秋柔並列的妃子,她本該開心的放聲大笑,可眼前這情況卻教她根本笑不出來。
翠竹擔心的沒她那麼多,作為一個奴才,即便是主子與外戚私自見面,也沒她啥事兒,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是,主子什麼時候跟皇上提給她名分的事兒,這個才叫真的急死人。
在趙祥宣旨之後,絳雲殿裡幾個閒來無事的奴才便出去,滿後宮的散佈訊息,他們家主子榮升德妃,即將入主永樂宮。
琉璃閣裡專門負責收集訊息的小鄧子聞著風聲立刻就回去稟告了沐清靈,後者明顯不高興了。
安紫嫣是害死司徒婉兒的罪魁禍首,軒轅墨不敢殺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升了她的份位,而且還是第二次。
想象著安紫嫣得意忘形的笑容,沐清靈當即站起來,要去養心殿見軒轅墨,卻被鄧公公告知,皇上不在養心殿,已經在絳雲殿逗留了很久。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給司徒婉兒報仇的麼,這算哪門子的報仇?這是報恩吧?
氣呼呼在坐在椅子裡,沐清靈差點把手邊的茶水盡數掃到了桌子底下,驚的一旁的小茹等人噤若寒蟬。
不管怎麼看,這沐昭儀都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哪怕她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也消弭不了她在他們心裡留下的恐怖陰影。伺候她,需要端著一百個小心才行。
好在沐清靈發了陣脾氣也就算了,她又不是以前那個刁蠻任性,惹是生非的齊王府小郡主,即便司徒婉兒的靈魂在被慢慢同化,也還是有著司徒婉兒的性子。
她只是氣不過,看不透,也想不通軒轅墨的做法,所以惱羞成怒了。
軒轅墨做的其實很簡單,無非是想要安撫那個即將出徵與西陵國血戰,保衛靖國城池的安凌傑,順便給安紫嫣和她那躲在屏風後面的家人一點教訓罷了。
他不是真的很想睡覺,眯著眼睛在床上躺了會兒也就起來,猜到沐清靈會不瞭解他的良苦用心,便沒有按計劃在絳雲殿用午膳,轉而去了琉璃閣。
在他走後好一會兒,安紫越才敢從屏風後面出來,交代了安紫嫣幾句讓她以後安分點,不要輕易去惹沐清靈,便匆匆離開了清月宮。
以後這後宮他可要少來了,誰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會突然就來了,萬一把他抓了個正著,那安家上下都要受牽連。
歷來的皇帝都最不喜外戚與後宮嬪妃勾結,不許後宮干政,說白了也就是怕外戚謀權篡位,這個道理安紫越不會不知道,安紫嫣也必須要懂。
軒轅墨到達琉璃閣的時候,沐清靈已經在用午膳了,除了早膳之外是比別的宮裡晚,其他用膳時間都是要提前的,而且點心夜宵之類的也從來不會少吃。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沐清靈那麼小巧的個子,卻偏偏能吃下這麼多東西,幾乎每次跟她在一起,她都少不了要吃東西。
沐清靈見他來了,原本被食物堵回去的怒火立刻就從心底騰的一下竄了起來,迅速的燃燒了起來,臉色自然是不好看。
當著這麼多宮人的面,軒轅墨也不好解釋,便把人都給打發了出去,這才好氣又好笑的問道,“你生氣了?”
沐清靈斜睨著軒轅墨,不冷不熱的說道,“我不生氣,我生什麼氣啊?妻子又不是我的,含冤而死的人更不是我。”
軒轅墨的笑意僵在唇角,再也笑不出來了,沐清靈又觸碰到他的底線,一句話入最鋒利的匕首,深深的同痛在了他的心上。
原本想好的,用來博她一笑的話,盡數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也罷,他還是軒轅墨,而她卻不是司徒婉兒,他又何必事事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