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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少女許沁面無表情杵在原地,看著他,不說話,也不走。

兩人僵持著,誰都不肯讓步,最後居然對站起來,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人或許只有在少年時代,才會幼稚和倔強到那種程度吧。

許沁失神片刻,猛地關掉水龍頭。

只是一次偶遇,不會再見的。

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她並不期望再見到他。

第二天回家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許沁忘了帶通行證,大院門口站崗計程車兵估計是新來的,不認得她,也不記得她的車牌,把她攔了下來,要登記。

許沁在包裡翻了一會兒,抬起頭,輕聲道:“剛好換了錢包,身份證落下了。”

站崗的問:“你來找誰啊?”

許沁停了一秒,說:“孟懷瑾,參謀長。”

站崗的猶自懷疑,上下打量她。

許沁坐在車裡,不發一言,只奇怪已經傍晚,這日頭怎麼還是那麼曬,曬得車內意外的悶熱。

士兵還要說什麼,另一位軍人大步過來敬了個禮,站崗的小夥子不明所以,跟著敬了個禮。

軍人升起欄杆:“孟小姐,不好意思,他新來的,耽誤您時間了。”

許沁淡笑:“沒事。”

她微踩油門,汽車駛進大院,兩位軍人敬禮目送。

這片家屬大院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紅牆白瓦,綠樹成蔭,頗有舊時之風。雖然毗鄰西區鬧市,但三面環湖,正面對著博物館和圖書館,難得鬧中取靜。

許沁停了車,沒急著進屋,胸口一陣壓抑的悶熱。

她走去灌木叢後抽根菸,站在樹蔭深處,空氣涼絲絲的,心緒也漸漸舒緩。她在綠油油的葉子間看到了一點黃色,現在還是夏天呢,可牆另一邊的銀杏樹上有一片葉子黃了葉稍,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當年宋焰曾從這道牆上翻過來找她,那傢伙把巡邏隊來回的頻率記得清清楚楚。

但現在不行了,牆上到處裝著攝像頭。

許沁把煙掐滅,往手上噴了點香水,走出灌木叢。

走到家門口,孟宴臣的車開過來了。

許沁站在原地,等一身軍裝的孟宴臣下車。

孟宴臣從小就是這片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少年時代的長相甚至可用美來形容,反倒是這些年,穿上軍裝後,褪了秀氣,變得英氣逼人。越長越像孟懷瑾年輕時的樣子,從容不迫,正派克己,舉手投足間自帶矜貴之氣。

孟宴臣眼神一直鎖著許沁:“你好像瘦了?”

許沁:“沒那麼誇張。你多久沒回來了?”

孟宴臣把軍帽摘下:“兩個星期。”

許沁正上臺階,回頭白他一眼:“你好意思說我麼?”

孟宴臣望住她微慍的小臉,愣了片刻,旋即笑了笑,跟著她進屋。

許沁進門換鞋,叫了聲:“爸,媽。”

孟宴臣跟著叫了聲:“爸,媽。”

付聞櫻從書房走出來:“你們倆怎麼一道兒回來?”

許沁:“家門口碰上了。我爸呢?”

“跟肖亦驍他爸下棋去了。快到飯點,也該回來了。”

許沁:“剛在車裡出汗了,我上去換件衣服。”

付聞櫻卻微微皺起眉,優雅地環視一週了,微笑問:“誰抽菸了?”

許沁沒反應。

“我。”孟宴臣說,“剛在車裡抽了根菸。扇了半天,還是讓您給聞到了。”

付聞櫻繼續微笑:“家裡的規矩不記得了?”

孟宴臣舉手:“不把煙味帶回家,保證沒下次。”

許沁上樓關上房門,看一眼自己的房間,似乎沒什麼變化。她走到桌邊拉開抽屜,她的木屑和小雕刻又被清理乾淨了。

付聞櫻一直不喜歡她做雕刻,說她花整天的時間坐在房間裡雕木頭,也不和人講話,好好的女孩子,腦子都壞掉了。

她也不喜歡她做外科醫生,說病菌太多說吃力不討好,說醫生這職業不是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應該做的。

許沁闔上抽屜,從衣櫃裡撿出一條裙子,開始脫衣服。

孟宴臣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同時推開:“沁沁——”

許沁襯衫脫到一半,粉白的肩膀和藍色的文胸露在外邊。她一雙黑眼睛平定地看著孟宴臣。孟宴臣手機拿在耳邊,愣了愣,門往回拉一半,又頓住。

許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