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有遠見的人。
“是,老奴記下了。”桂嬤嬤點頭應道。
“年齡最好是不小不大的,太小的粗心不好調。教,太大的沒伺候幾年又得放出去。。。。。。”蕭沁敘敘的說道。
姑奶奶這話正好驗證了桂嬤嬤的猜測,她心裡便有了底兒。
桂嬤嬤認真聽著,待姑奶奶說完,才斂衽起身,出了攬月閣。
蕭沁在屋裡看了一會兒賬冊,便開始打起了呵欠。
看來真是沒休息好,才剛醒就開始犯困。。。。。。
她起身走至妝臺前坐下,對鏡自照。
精神狀態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呢!
眼袋下垂得都快掉下巴了。
就這樣子,也真虧得沈修和能說出‘極美’二字來。。。。。。
蕭沁嘖嘖了兩聲,用兩根手指輕輕的將眼角的面板往上抻了抻。
“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昧著多大的良心啊!”蕭沁說著,嘴角不自覺有往上挑了挑。
弄月泡了參茶進屋,見狀以為姑奶奶又在感嘆容顏憔悴,便笑著安慰道:“姑奶奶這是昨晚沒睡好,一會兒喝盞參茶再去補一補眠便能恢復過來了!”
“你當這參茶是靈丹妙藥?!”蕭沁說著,伸手接過弄月遞上來的茶盞抿了一口,問道:“四郎怎麼樣了?起榻了沒?”
弄月搖了搖頭。
蕭沁便道:“讓竹笙院伺候的小廝都警醒些,別吵醒了四郎,讓他多歇一歇!”
弄月含笑應了聲是,抿嘴道:“姑奶奶可真疼郎君!”
蕭沁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心道能不疼麼?
這孩子可憐,一出生就沒有了親孃。
若當祖母的,當姑母的不護著他,疼著他,四郎的世子之位,怕早就該易主了。
那荊氏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表面上看著八面玲瓏,其實野心大著呢。
蕭沁就怕自個兒兄長被人枕頭風吹多了,動搖了心思,畢竟荊氏是安慶伯府的嫡女,論出身,比起清河崔氏還要高貴。她生的兒子蕭景泫也是嫡出,論文才武略,與四郎不相伯仲,深得兄長蕭越喜愛。
四郎與他相較,也就是佔了嫡長的‘長’字!
只不過這四郎早過了弱冠之年,卻因凌若珂的意外耽誤著不成親。身為嫡系宗孫,傳宗接代是最頂要的大事,這也是族中長輩一直擔憂的問題。
他在這樣拖著,難保族長不會為了大局著想改弦易張的,最後倒是稱了荊氏的心意。。。。。。
蕭沁哎了一聲,勸自己不再多想,喝了一盞參茶後,便窩在榻上睡了個回籠覺。
待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過了午後。
她方起榻更衣梳頭完畢,便聽外頭碧柔來報:“餘老夫人來了。”
餘老夫人?
蕭沁在腦海裡搜尋了好幾遍,都沒有想起來平素往來的權貴裡由頭有這麼號人物的存在。
碧柔見姑奶奶還有些愣怔,上前一步細說道:“姑奶奶,是安定府餘家,餘老太君!”
安定府?!
蕭沁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想起來了。
餘家是也是武將出身,在大周立朝那會兒,餘家一門出了三個中郎將,不可謂不顯赫。
只是後來與南境的一場戰役中,餘家軍遭叛將暗算設計,餘家損失了兩個英勇善戰的大將,當年僅存嫡系血脈的餘老將軍亦身受了重創,自此後,餘氏一族便不復昔日輝煌。
但先人們用鮮血和性命換來的尊榮也陰萌了餘家的下一代,先帝賜封餘老將軍為鎮國公,世襲罔替。餘家得力的副將也分封在各大軍營任命要職,而餘家唯一的嫡女餘夢柔則賜婚於當年金陵四大俊彥之一的荊世男。
那時候這樁親事可沒少讓金陵許多閨閣娘子們芳心破碎,那撕碎了的帕子,只怕是一籮筐都裝不完。。。。。。
只不過這安定府餘家跟他們蕭家並無過多的往來,怎麼這餘老夫人不聲不響的,就上府上來了呢?
“去,趕緊去請進來吧!就請到花廳去。”蕭沁掩下心中狐疑,忙讓碧柔去將人迎進來再說。
碧柔不敢耽誤,脆聲應了聲是,便退下去了。
蕭沁理了理鬢髮,又讓弄月重新取了套新作的愅絲銀紅色團花紋的襖裙出來,換下了身上的家常棉裙。
整理妥當後,蕭沁邁出房門,往花廳的方向走去。
此時,碧柔踩著木屐疾走而來,匆匆行了禮,稟報道:“姑奶奶,餘老夫